() 海山提到唐宋那八大牛人,大家脑海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几个名字:韩愈、柳宗元、苏东坡……
他们的名字,璀璨夺目,光芒万丈。
洪看不起散,难道连他们也看不上吗?
洪说:“咱们还是坐着慢慢聊吧。”不等海山应承,他便坐回沙发上。
其他人,只好跟着他,纷纷入座。
洪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让人看了想笑。因为他实在不像个读书人,他更像……流氓,可是当他谈论学问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他肚子里的墨水,还真不少。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老子一肚子的墨水,吐出来的口水,都是黑色的。
不是他故意刷存在感,可能是他独特的战争经历对他的影响太深了吧,他只要一开口,就是些惊世骇俗的话。而且,你要是肯耐心听下去,就会吃惊地发现,他还能自圆其说,让人辩无可辩。
海山说:“洪老弟,说说看,散有什么不好的?”
洪清清嗓子,说:“你扯得太远了,我所说的‘散’,可不是唐宋那个时候的‘散’,而是现在这些所谓作家所写的‘散’,事实上,我觉得没几个写散的,还有脸提那八个前辈。”
海山只觉脸上火辣辣地,洪这不是在骂他吗?他的化散,也是散,他专攻散,已经十多年了,自问,别说跟八大家相比,就是跟现存的一些大家相比,也有所不及。
余秋雨说他,把唐宋八大家的散尊严,再次唤醒了。这当然是抬举地说法,至于是不是真的,他心里也有一杆称。
海山说:“你觉得我所写的散,有什么不足之处吗?”
洪说:“也没什么不足之处,就是没有采而已。”
海山暴汗,采这个东西,听起来有点虚。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你以为没有采,换个人来看,可能觉得采斐然。
洪说:“‘具官吕惠卿,以斗筲之才,挟穿窬之智。谄事宰辅,同升庙堂。乐祸而贪功,好兵而喜杀。以聚敛为仁义,以法律为诗书。首建青苗,次行助役。均输之政,自同商贾;实之祸,下及鸡豚。’这段话可有印象?”
海山听他背诵古如数家珍,不由得惊为天人,他当然知道这段字的出处,说:“苏轼所写的诏书。”
洪说:“你看看这段字,就知道什么叫采了。”
海山说:“据说吕惠卿接到这样一道诏书之后,心如死灰,因为他知道苏轼所写的字,必定会天下皆知,那么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是‘斗筲之才,穿窬之智’,他再也没有卷土重来的一天了。”
洪说:“苏轼的字之所以天下皆知,就是因为他的章除了有见地之外,还有采。现在的作者有这两样吗?欧阳修喜欢边吃饭边读苏轼的章,要是苏轼好几天不写章,欧阳修就会连饭都吃不下。现在的作者,能写出这样的好吗?”
海山后背冷汗直冒。
洪说:“所以,不要动不动就把八大家搬出来,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