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明,正奇怪呢,里面的人已经听到动静迎了出来,“回来了。”
熟悉的面容,明明是平淡的语气,抒怡却瞬间有泪奔的感觉,使劲吸了吸鼻子,扑向他张开的手臂,将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你何时到的?”
昨天晚上才写的信,今天人就到了,只能说明这人根本就在江南附近。
“也刚到一会儿,拜访了外祖父,他让我先回院子等你。”林煜庭伸手捏了捏抒怡的鼻子,又抚向她脸颊,“很辛苦吧?都瘦了。”
抒怡环住他腰身,仰起脸看他,“舅母也这么说,肯定是赶路的时候瘦的。查案倒还好,凶手已经抓到。”
“接下来的交给我,让舅母给你好好补补。”一边说,一边拉起她的手,两人一起进屋,谁都没有提案子的具体情况,既然凶手已经归案,其他的都不紧要。
抒怡这才想起来问,“皇上不是说你不在江南吗?为什么来这么快?”皇上总不至于骗她吧?
“本来是不在的,办完了事转道过来的,二哥回京禀报去了。”听闻江南出了大案,刑部无人坐镇,抒怡自己带着人援助江南,他们两个不放心,只得加紧速度,提前解决手上的事,林煜庭立刻马不停蹄过来江南。今天一早收到书信,得知她已经抓到凶手,这才放下心来。
坐下了依然靠在林煜庭怀里的抒怡身体刚放松下来,就被吸入鼻子的气味惊得变了脸色,坐起来的同时,开始扒某人的衣服,“你受伤了?伤在何处?给我看看?”药的味道非常熟悉,是二哥独门配制的。
林煜庭苦笑,没想到这丫头鼻子这么灵,“后背不小心被砍了一刀,并不严重。二哥亲自处理的,你放心,已经无碍。”
“给我看看,那要是专门用于重伤的,我虽然不懂医术,但二哥的药还是记得非常清楚的!”抒怡却不打算被他敷衍住,药味之下,她明明都闻到血腥味了,说明伤口尚未愈合,还说不严重!
林玉婷无奈,知道她性子,只得轻轻退了衣服,让她检查。只见后背靠近肩胛骨处有一大约半尺长的刀伤,敷着纱布,看不清深浅。
“这么长的伤口,怎么不用绷带?”就用纱布敷了,粘在身上,如何牢固,衣服动了间,肯定都会掉下来。
林煜庭摸了摸鼻子,没敢说原因,是因为怕她看到他身上的绷带后知道他身上的伤,才在刚才等候的时候,让人将绷带撤了,没想到,她还是发现了。
他不说,但抒怡还是想到了,狠狠瞪了他一眼,扬声唤小柳拿药箱进来,让人躺下,亲自掀开纱布看了伤口情况后,绑上绷带。“不就是受伤了吗?又不丢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尽管知道他是好意,抒怡还是有些生气,谁让他企图瞒着她的!
“是为夫不好!”林煜庭穿上衣服,坐起来,嬉皮笑脸凑过来哄人,“夫人看在为夫有伤在身的份上,原谅为夫这次,为夫保证,绝不会有下次!”
抒怡任由他将整个身子靠在自己身上,想到他的另一个职务,不免担忧,“林煜庭,咱们成亲一年,你看你都受了几次伤了?皇上不是心疼你吗?怎么会给你这么危险的职位?”明明可以跟那些世家公子一样安安稳稳当官的,偏偏他还要刀口舔血。有时候她甚至怀疑,皇上其实并没有那么心疼他,看重他,完全是因为他为皇上出生入死。
其实他们夏府何尝不是这样,夏府享受享受着独一无二的尊贵地位,完完全全是一代代夏姓儿郎用鲜血铺就的,夏府子孙众多,嫡支子孙从一出生就决定了一辈子的路,几乎都是从十四岁开始,与长辈一起,镇守边关。到了他们这一代,即便有九个年龄相仿的儿孙,每个人还是一样都逃不脱命运。
“我是自愿接受皇家暗卫统领的,这是离皇上最近的,也最能保证想要保护的人的。”从十岁开始,自从知道还有这么一个职位存在,他就下定决心握住这个职位,因为它拥有强大的情报,通过它,他可以快速了解朝中所有的风吹草动,会第一时间知道谁是对手,谁是忠臣,谁是奸臣。当年,他林府的不幸,还不是因为太子手上情报络不健全,消息闭塞。
直到十六岁,皇上将它交到自己手上。这些年,他帮助皇上铲除逆贼,为姑母铲除障碍,事实证明,谁掌握了情报,谁就能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