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翼看着这一脸肃穆的少年,心中感慨,这条“鱼儿”真的是长大了。
他对江天虞微微点头道:“问的好!起初,老祖听闻后,就命大伯派人调查。待得知父亲系自杀身亡后,便要求大伯撤回人手,转而全力追查罗应元。”
“那‘聚元珠’究竟是何宝物,有何功用?”江天虞又沉声问。
“只知道它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聚集元气,可以提高修炼的速度,然而这只是对阴阳境以下的修炼者有效。至于是否有其它功效,就不是我可以知道的了。”
江天虞听的一愣,张了张嘴,“那……老祖,他……”,他似乎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
江天翼一摆手,说道:“我明白你想说什么!父亲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他重视‘聚元珠’的程度远超过父亲的死!这只能说明其中还有隐秘,不为我们所知!”
“那罗应元是如何破除多重禁制进入秘库而不被人发觉的?”
“哎,这也是所有人困惑的地方。照理说秘库防护森严,外人根本无法在不惊动守库长老的情况下进入的!”江天翼轻叹道。
“那么,对于说父亲是内奸的说法,家族有什么反应?”江天虞又问道。
“唉,其实一开始并没有人怀疑父亲是内奸,因为父亲的为人大家都清楚,对家族绝对是忠心耿耿。然而,父亲在盗宝发生的数个时辰之后便自杀身亡,却不得不引起某些有心人的猜疑。因此,才有传闻说他协助罗应元盗宝,事后又害怕追查到自己身上,才畏罪自杀的。”
江天翼停了一下,又道:“当然,这种说法还有很多漏洞,需要进一步调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两件事之间必有关联。”
江天虞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认为这种说法完全站不住脚,而且……”,他顿了一下又继续道:“父亲自杀的疑点颇多,首先,当时事情未明,并无人怀疑他是内奸,他怎么会去自杀;再有,退一步讲,就算是畏罪自杀,却又为何不在一个清静之地,反而选择了青楼这种热闹之地?”
听了江天虞的分析,江天翼眼中闪过赞赏的神色。
“你分析的很对,父亲自杀一事,的确令人费解,这也是家主命令易燕继续调查的原因。而根据现场的勘查,父亲是自杀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现在的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自杀?他是否真的参与了‘聚元珠’被盗?”
江天虞沉默下来,低头思索起来。
江天翼看着少年沉思的样子,笑了起来:“好了,天虞,你年纪还小,而且此事诡异复杂,你就不要参与进来了。有什么进展,我会及时告诉你的。还有,母亲最近身体不好,你多陪陪她老人家!”
“二哥,我想协助你调查!这件事不仅关系到父亲的名誉,也关系到母亲和你我,因此我不想置身事外!”良久,江天虞抬起头看着江天翼神情郑重地说道。
“不行!”江天翼脸色一沉,斥道。
江天虞一愣,正待张口分辨的时候,江天翼却抬手制止了他。
江天翼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他的身前,神色平缓地说道:“现在江家正处在多事之秋,特别是我们这一房,由于父亲的去世,将会引起很多人的觊觎。现在整个天墉城各种势力鱼龙混杂,稍有行差踏错,便会惹火上身,即使是为兄我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天虞,你修为不高,有些事还是不要被卷入的好。好好在府内陪伴母亲,不要让她担心。父亲的事,相信为兄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江天虞轻轻点了点头,但心里却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自己在这个家中人轻言微,即使真的参与了调查,又有谁会听他的意见。不过,不能参加明面上的调查,只要小心一点,暗中找找线索应该还是可以的。
回到自己旧日的院落,江天虞心里依然堵了个疙瘩,有一股郁结之气压抑在胸口无法渲泄。他也不清楚究竟是因为父亲的去世,还是因为再一次被忽视了。
他没有点起蜡烛,反而盘膝坐在厅堂中间的地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缓下来,不久就进入了深深的入定之中。
雪后的月光格外的皎洁清冷,穿过薄薄的窗纱,把精美的窗棱的影子洒在了地中间少年的身上脸上。小小的院落中,万籁俱寂,偶尔有微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枝摇曳起来,在白亮亮的雪地上划下一片虚影。
转眼,冰轮西坠,夜色阑珊。
盘坐于地的江天虞,呼吸突然起了变化,一呼一吸之间似乎隐含某种节奏。同时,他的气息也随着呼吸狂涨起来,原本略显苍白的脸在气血加速的运行下变得红润起来。
江天虞依然微闭双目,但手中却出了数道印决,最后按了丹田之上。与此同时,他的浑身气势再经过一涨一缩后,便恢复了平静,而他的身体里却传出了一阵细微的噼啪脆响。
下一刻,江天虞猛地张开了双眼,神色中带着一丝讶异和兴奋。他没想到自己竟在这个时候进阶了,突破了原来的气脉七重,达到了气脉八重的初期。
江天虞有些奇怪,自己估算本来距离突破尚有一段时日,没想到仅一夜之功就已完成突破。是受了些刺激?还是……
江天虞心中一动,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物,放在了眼前,正是那得自罗应元的银元宝。
端详了这个元宝一会,江天虞发觉在元宝的周围环绕着一层极淡的天地元气。他不禁想起了刚次江天翼对‘聚元珠’的描述,莫非真正的‘聚元珠’藏在这个元宝之中?
犹豫了一会,江天虞才猛一咬牙,抓住元宝的两角,微一用力,整个元宝被无声无息地掰成了两截,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掉了出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