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积雪还是那么洁白,梅花依旧艳丽,只是风雅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
每个楼阁里的人都热血沸腾,双目带赤,死死地盯着水榭中的人影。若非忌惮这“七星拱月”大阵,恐怕早有人冲过去揪住花落颜,大声地责问了。
江天虞一脸的淡然,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些人。对面的楚玉京略显兴奋地道:“臭鱼,咱们的机会来了!只要能到达‘阆风之苑’的遗址,你我不仅能发大财,说不定机缘来了修为也可以突飞猛进呢,哈哈!”
江天虞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着他,笑道:“你酒喝多了,说胡话呢吧!”
“去,去,老子千杯不醉,怎么会说胡话!”楚玉京白了江天虞一眼,不过马上又颓然道:“唉!我承认是有点想入非非,就是等会的传送令牌我都买不起!”
“你自己明白就好!这是一大锅浑水,你我这样小角色只怕趟不起。我想‘流莺阁’恐怕也不敢独吞,这才想出了这个方法,不信你听花曼风怎么说!”江天虞淡然道。
果然,此时院中响起了花曼风柔美的声音:“说实话,若非不得已,我‘流莺阁’还真不愿意把如此重要的消息拿来与大家分享!然而,我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流莺阁’虽然也算是大派,但毕竟年轻,与众位所在的门派和家族还无法相提并论。因此,我们知道光凭我们自己,是无法吃下如此巨大的利益的。我们是商人,当然要把利益最大化,拍卖传送令牌不失为一个好方法,我们‘流莺阁’可以附人骥尾,取宝时给小女子一些汤喝就可以了!”说罢,咯咯轻笑了几声。
“此外,那‘阆风之苑’的遗迹中步步机关,禁制重重,单凭‘流莺阁’一家之力恐怕无法轻易取宝而退的!如果有一家实力雄厚的门派主导,我‘流莺阁’从旁辅助,自然可以事半功倍!”花曼风倒也坦诚,直接把‘流莺阁’的打算讲了出来。
沉默片刻,林壁亭突然开口说道:“花阁主,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报与门内长辈,才可决定!”
听他如此一说,其他几人也纷纷出言赞同。
“好,各位要求合情合理,我就给几位半个时辰的时间!”花曼风也是果决之人,微以思量就同意了。
片刻之间,各个楼阁中烛火晃动,一个个人影纷纷闪了出来,匆匆离去,显然是各个势力把随身的仆人派了回去。
“臭鱼,咱们接着说那‘阆风之苑’的事!当时各势力去探查那大阵,有何结果?”楚玉京见院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回头对江天虞说道。
江天虞喝了口酒,慢慢地说道:“当时各派势力试探的攻击了一下,发现阵内并无人主持,大阵只是被动地防御。那阵法虽然神妙,但由于无人主持,只要花些时间是可以破除得,于是各派决定全力破开大阵。”
“当数月后,大阵终于被打开了一个缺口,几大派的人马立刻冲了进去。让他们惊讶的是,派内一切都井然有序,但却空无一人,似乎所有的人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消失了!怎么可能,这样一个大派少说也有数千弟子,怎么会全部凭空消失!”楚玉京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你别打岔,让我说完好不好!”江天虞白了他一眼道。
楚玉京不好意思地嘻嘻笑了两声,忙给江天虞满了一杯酒,又坐好凝神细听。
江天虞看着他一付乖巧的模样,笑了起来,又续道:“其实与其说是消失,不如说是撤离更贴切些。”
刚说道这里,楚玉京又插口道:“撤离?为什么会这样说?”
江天虞瞪了他
一眼,楚玉京意识到自己又打断了江天虞的讲述,于是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笑了。
“人们冲入山门后,当然首先寻找收藏功法、丹药的地方。经过搜索,他们发现了一座藏经阁。阁分五层,在前三层中遗留了一些杂乱无章的玉简,
而在最高的两层却空空如也。你知道通常来说,往往放的越高的玉简越珍贵。类似的事情也发生在收藏丹药和武器的地方,所以,当时人们猜测‘阆风之苑’的人应该是有计划地撤离了,临走带走了他们认为最珍贵的物品!”江天虞不理楚玉京,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听到这里,楚玉京的脸上露出了惋惜的神色,看着江天虞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觉得那些高级功法秘籍和丹药被带走了很可惜?”江天虞看了看楚玉京,笑问道。
楚玉京使劲点了点头。
“当初,我在古籍中读到此处的时候,也感觉有些遗憾。不过……”江天虞故意停了下来。
楚玉京急得抓耳挠腮,想张口询问,却又不敢,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一个讨厌的声音在‘雨酥阁’中响起:“小子,继续讲啊,后来如何?”却是那乾元宗的叶光纪。
江天虞和楚玉京一愣,抬头向窗外望去,这才发觉所有的人又都站在各自的窗前,正侧耳细听他们谈话。原来,楚玉京聊的兴起,声音不觉高了几分,立刻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这些人最低也是气脉境巅峰,耳力非常,有心之下,自然把江楚两人的谈话听了个真切,而江天虞的故事也大大激起了人们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