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这同样是一直盘旋在易燕脑海中的问题。
江若菱没有顾及那么多,而是将易燕搀扶到了自己的院中。待易燕盘膝坐好后,便伸手掏出了一个小玉瓶,倒出了几粒殷红色的“血行丹”递了过去,示意他服下。
易燕回避了江若菱的目光,稍一犹豫,还是接过了丹药。
看着闭目恢复伤势的易燕,江若菱的神色有些复杂。她亲自去端了一盆水来,并一身新的袍服,准备在易燕疗伤结束后清洗更换。随后,她便坐在不远的椅子上,望着易燕那菱角分明的面庞发愣。
不多时,易燕感觉伤势已恢复了三四成,便停止了运功睁开了双目。当他看到眼前崭新的袍服和水盆时,心中不由一暖,却不敢去看江若菱,只是低声道谢。
江若菱见易燕收功站起,便转身默默地走了出去,对易燕的道谢不置一词。易燕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暗暗地轻叹了口气。
当他稍微梳洗了一下,换好新的袍服后,江若菱却手捧一个托盘走了回来。托盘中放着一壶热茶,几碟点心。
喝了几口热茶,易燕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谢谢你今晚出手相救,不然我恐怕无法全身而退!”
“这没有什么,你无须称谢。”江若菱摇摇头低声道。
“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去了‘醉花秋苑’?”易燕奇怪地问。
“我听说你最近在暗中继续调查二爷自杀一事,而且调查的重点就是‘醉花秋苑’。今夜我去找你,却发现你不在府中,因此我担心……”江若菱解释道,而声音却是越来越低。
“哎!我原本想听一听‘醉花秋苑’的人都说些什么,只是没想到那小小的青楼竟然有如此厉害的阵法!”易燕苦笑道。
“老祖已经下令停止对此事的调查,而且二爷已经下葬多时了,你为何还要违背家主的命令继续调查?”江若菱忽然抬起头,问道。
“我易燕能有今日,皆因二爷对我的大恩!如今我恩情未报,二爷却死得不明不白,我怎么能袖手旁观!”易燕沉声道。
“这也罢了,只是今夜之事若是被家主知道,你麻烦不小。现在城中看似平静,实则各个势力的眼线遍布,不宜轻举妄动。再有,你也看到了,那‘醉花秋苑’绝非易与之辈,我劝你还是放弃暗中调查吧!”江若菱轻轻道。
易燕沉默了半晌,口中忽然喃喃地道:“我决不相信二爷背叛了家族!”
“哎!我知道江骆清对你有恩,我并不想打击你,不过有些事情你还是知道的好,免得你一意孤行,到时危及自身。”江若菱叹了口气。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吗?”易燕一愣,心中隐隐有了丝不祥的预感。江若菱乃是家族中的长老,年纪虽轻,辈分却高,加之修为深厚,正是江家权力核心之一,自然比他这个小小的护卫知道更多的内情。
江若菱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在江骆清自杀前,是不是有一名你属下的护卫被发现抛尸在后花园东侧附近?”
“确有此事,此人怀疑是被仇家所杀,然后被抛尸在了后花园之中,但此事与二爷有何关系?”易燕有些奇怪。
“此人是中了一种叫做‘冷磷针’的剧毒暗器,那‘冷磷针’则便是罗应元的独门暗器。而且罗应元被府中护卫发现时距抛尸之地并不远,因此可以肯定此人必是被罗应元所杀。”江若菱没有回答易燕,接着说道。
易燕静静地听着,他知道江若菱此时决不会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在这名护卫被抛尸的地点往东不到百步,便是江家祠堂,而就在罗应元现身后不久,有仆役看见江骆清偷偷离开祠堂!”江若菱抬眼看了看易燕,又续道:“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易燕既然是江府的护卫队长,自然也是聪明之极的人物,立刻明白了江若菱话中之意,他想了想,却摇了摇头道:“就算是二爷与那罗应元在同一时间出现在祠堂附近,也并不能说明二爷与罗应元有什么关系!即便是罗应元真的杀死了护卫,抛尸在祠堂附近也许只是巧合。这一切仅仅是你们的推测罢了,并无真凭实据!”
“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之事!我刚刚说了罗应元是在离祠堂不远的地方被发现的,要知道,秘库在江府西面,而祠堂位于东侧,两者相距数里,他为何不盗宝之后立即离开,而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在戒备森严的江府中往返奔波?难不成罗应元盗完宝后,却又来祠堂附近杀人抛尸?这是不可能的!”江若菱冷笑道。
易燕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无言以对,可脸上的神情还是有些不肯相信。
“另外,府中秘库防护严密,以罗应元的修为,不可能无声无息地闯入,此事必有内奸配合。也许罗应元根本没有进入秘库去盗宝,盗宝的是内奸,他只是那内奸安排的接应,用来混淆外人的耳目!”
易燕闻言,巨目圆睁,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