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寒叔是聚落里唯一一名曾经的大漠城驻军,拥有一套‘青钢甲’!
寒叔已经退伍多年,他身上的深色斑驳,已经多半是为聚落狩猎留下的兽血……而城墙上那些深色的斑驳,都是无数年来,来犯之敌留下的活人的血!”
貂叔停顿了一下:“有他们的,也有我们的。”
铭木木沉默了,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战争,流血,这些名词对于还是孩子的少男少女来说还太遥远,太难承受了。
然而这是一个残酷的年代,英雄们还孕育在铁铸的摇篮里,然而幼小的他们,就已经可以捏死想要偷袭的毒蛇。
貂叔终于回答少女的问题:“你可见过你寒叔洗澡?”
肖晶晶摇了摇头。
“大漠城军军规第一条:
‘凡入青冈,身如青冈,青冈浴血,城即是人’
这不准洗澡乃是大漠城最古老的军规之一,是当年的西王嫄晨为了锻炼士兵的心智。
要让将士的心智像沙漠中的沙砾一般粗糙,而水流的沐浴会软化战士的斗志,所以不准洗澡。而如今四方往来大漠城之人,为了尊敬‘西之铸守’也慢慢演化出不准在大漠城中洗澡的规矩。”
貂叔的语气渐渐温和下来……
“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你老爹看到你选了这套衣服,一脸的‘有你好看’的表情了吧”。
铭木木一乐,看着一边的胖子很贱的哈哈笑起来。
肖晶晶狠一转头,瞪着胖子,嘴里吩咐道:“肖灵!给老娘摁住肖石,这死肥猪三天不打,胆子已经和他的膘一样肥了!”
肖灵看上去瘦瘦小小,却有些跃跃欲试,但机灵的他没有辜负名字中的一个‘灵’字,瞄了瞄站立不动的貂叔,泄了口气。
“算了吧,晶姐,大伙还等着进城呢。”
一场大闹在肖灵的察言观色下还没开始就终止了,而辉煌的,流血的大世却不会结束,英雄们从八方开始躁动,无论是战斗的勇士还是磨墨的书生。
那是一个流血的,哭泣的,高歌的,无双的乱世。英雄和枭雄要粉墨登场,在史书上留下重重的刀斧痕迹;
豪杰们勇士们乱哄哄的涌出来了!他们抬来了普天的烟硝;
亦有吟游的诗人,孤洁高傲的书生,笔墨亦能成为杀敌的枪戎;
更不用说妖魔盖世,仙神乱斗!
辉煌!辉煌!辉煌!
前不见古人的辉煌!好大一篇的大地!要供多少人来厮杀,要埋下多少草草裹尸马革!
哭泣!哭泣!哭泣!
那大漠城的青冈上,又将会平添有多少的斑驳。
弱小的终将强大,不强大的只有死去。为败者哭泣的只有另一个败者,而穿着黄金战衣的王,将踩着满地的枯骨走上王座。
他的长幡有九百丈,上面用王亲手斩下的敌人鲜血来作画,绘画着九头龙撕扯天神的场景。
他的军队是百战之师,那是可与大妖凶魔征战的勇士!
他的宝剑物华天宝,神光可以射伤牛斗之星。
来吧,来吧!和我一起来到这个血腥沾染神话的年代,让我们用手中的剑来捍卫,让我们用敌人的血来告慰,让我们战个痛快!
后世将这样传颂我们:
(下面的诗歌隐藏着全文主线,请务必认真阅读)
遥远的太古,
连雨都是红的,
已经没有活的生灵,
活下来的食着死去的血肉,
欲,
邪淫的欲,
都是人心在作怪,
天星易坠,
大地亦被打穿,
新生的都有罪,
有人站在高城上向着身后的人述说,
有人怀里抱着死去的妻儿,
有人怀念温暖的过去,
然而冰冷的利剑刺破了他的梦和胸膛,
太古,太古
遥望林中的姑娘,
期许着睡在她的温柔乡,
初衷的远航,
因为风浪偏离了方向,
待到初心重悔时,
只剩下好一片大地白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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