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月儿丢进了云层。
村头,有盏灯亮着,很温馨,更多的却是些孤单。
然而,那盏昏黄的灯,很快就熄灭了,留下夜的黑,多了些肃穆和狰狞。
忽地,村头又冒出“吱嘎”一声。
原来,之前亮灯的房门已给个少年推开了。他站在门口,看风吹过黑暗,发出“飒飒”声敲在心坎上。他习惯性的朝左边望去,是啥也没瞧见,但他的心分明看到个女孩子,留着披肩长发,站在风中的亿万塔,眺望远处延绵起伏的群山,脸庞有仔细看也不容易察觉的笑。
很快的,他收回目光,看房前檐下停的三轮摩托车,心就莫名的乱跳起来。他又朝右边望了望,依旧是啥也没瞧见,但他知道右边尽头居住个胡月玲,等会儿要同他去小镇上卖菜。
他有些紧张了,更多的是期待,期待什么?他不想去弄明白。
这个时刻,已醒来的胡月玲,她睁大眼睛平躺着,想些她自己也不明白的事儿,手在小腹上来回摸,就再次意识到她身体已荒废很久了,如同她家屋后的那一大片黑土地,不但没人耕耘,还失去存在的意义。她为自己的想法好笑,随即想到陈牧,还有陶宝红,及罗荻花。她郁闷烦躁了,找时间得好好问问陈牧,问下与陶宝红、罗荻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月玲嫂,起床卖菜了。”
陈牧的声音。胡月玲赶忙拉亮房间的灯,停止胡思乱想跳下床。她习惯性的跑去窗口看,又习惯性的捏捏身前两个还裸露着的酥胸,才又心不在焉的回头开始穿衣服。
楼下喊胡月玲去卖菜的陈牧,他是先前那个少年,坐在三轮摩托车上。
他等半天也没见胡月玲从房间里出来,于是,开口就催,“月玲嫂,还在磨蹭啥呢?三更半夜的,你打扮给谁看?”埋怨到此不觉停了停,又自言自语说:“真是浪费我的卖菜时间,外面都黑天摸地的,我同你赌,我们现在跑出去不要讲人,鬼影儿都碰不到半个……”
房间里胡月玲,她不理不睬。
不过,她很快打扮完毕,她对着镜子左瞧右瞧满意了,她才起身从房间慢悠悠的出来,满脸带着坏笑对陈牧说:“我是女人,我天生就喜欢打扮,你凭啥指手画脚?”嘴里凶着,她走过去,几下爬上三轮摩托车。
“我有指手画脚?”陈牧争辩着,启动脚下三轮摩托车。“你耽误了我的卖菜时间。”
“几分钟也叫耽误?”胡月玲不服气,用手去捶打陈牧的背,“你慢点儿,小心把我摔着了。”
“没有事的,我开得稳。”陈牧显得不以为然。
“你稳,你稳球啊!”胡月玲用手指戳陈牧的背,“别拿你嫂子的命乱开玩笑,我家有老有小,你要是不留神把我弄出个残废,你今后休想过安稳日子。”
陈牧心虚,赶紧闭嘴不吭声。
几分钟时间,胡月玲看陈牧不再开口说话,又想起陶宝红与罗荻花来,“你刚发癫,你想狐狸精了?”
“什么?”陈牧开着三轮摩托车,佯装没听明白。
“你同我装什么?”胡月玲抿嘴偷笑,“我说你陈牧,你想来想去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