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一时的寂静。
穆嫂哭声骤然划破长空:“三,求你放过枝儿,此事和枝儿无关呐。”
顾语兰眸中闪过讶然和慌乱,扬声道:“你现在竟然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杀人逞凶,天理不容,来人,抓住她。”
顾语菡冷眼扫过,无人敢上前。
小绿突从腰间“刷”的抽出一柄闪着寒光的软剑,轻巧跳到顾语菡跟前,利落的挽了个剑花,捏着剑柄的指节隐隐发白:“谁敢!”
顾家女儿一直养在深闺,连宰家畜的刀都未见过,哪里见过这杀人的兵器,忙躲到了顾中天身后,顾夫人惊魂未定:“我早知道这个丫头不简单,除了私藏武器,竟还有一身功夫。”
然而,小绿的身体突然晃了晃,她豁然看向桌上那空空如也的酒盏,也只来得及说一句:“,酒里……”便倒了下去。
随着小绿倒地,那躲在远处的众人也一个个“扑通”“扑通”接连到底。
顾语菡转身扫过地上横卧的众人,裙摆随她身形摆动,只如赤红开放的,那样红,恍若她梦中见到的场景。
血
漫天遍地的血。
唯有会客厅中,顾中天一脸戒备的将母女三人护在身后,看她的目光如此陌生,犹如撞见妖魔出世。
她知道,那里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
天旋地转,眼前模糊,知道徒劳,她只求尽力:
“爹爹,小心枝儿……”
倒下的刹那,只闻顾语兰道:“小林,把她带到祠堂。”
那声音,让人遍体生寒。
几束光亮打在眼上,只觉刺目。
顾语菡睁开眼来,才发现身处一间狭小的木房,不过方寸之地,面前手腕粗的木棍隔成栅栏扎入房梁,亦是自由与囹圄的界犀外面的光便是隔着木棍打近来,只将地面分隔的光影稀疏。
外面烟雾弥漫,隐隐数排牌位,纵然有光照射,仍觉阴森。
原仕府祠堂旁边隔出的小牢房。
女子不得随跪拜祖先,她从未来过,不想祠堂里竟还有这样的去处。
身上还是那件红色襦裙,宽大的袖摆上绣着细密华丽的金犀发间的珊瑚珠打在发上沙沙作响,这样富贵华丽的妆扮在这破旧阴森的小牢房里只觉讽刺,原来从云端跌至地面,不过须臾之间。
“咦,三果然与常人不同,醒的竟然这么快。”
斜刺刺一个嗓音插进来,小林穿着灰布短褐从阴影里转出来,他边笑边把玩手心两粒骨筛,想来是在看守她的同时打发时间。
顾语菡凤眼微挑,不见喜怒:“原来你是二的人。”
小林笑的吊儿郎当:“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