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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蝉来看瑶环,瑶环却如同泥塑木雕般,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春蝉。瑶环陌生的眼神,让春蝉觉得,瑶环好像在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
“姑姑?姑姑?”春蝉小声的呼唤着瑶环,生怕惊吓到她似的,小心的靠近她。
突然,瑶环一把抓住春蝉:“春姐姐,春姐姐,是你吗?是你吗?你终于来看我了!你看,你看,我没有辜负你的托付,我把小婵儿养大了,我把她养大了。我做到了,我做到了。蝉儿,蝉儿长大了……哈,哈哈!”
聂春蝉看着眼神迷离的抓着自己,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瑶环,试图唤醒聂瑶环。
“姑姑,我是春蝉啊,你的春蝉!你不认得我了吗?”
骆嘉叫了声不好,人箭一般的窜了出去。一把扶住摇摇晃晃的聂瑶环,瑶环转头看见骆嘉,露出凄惨的一笑:“娘娘,我做到了,我没有辜负春姐姐的托付,我把小婵儿养大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做的很好,很好!”
噗的一声,瑶环喷出一口鲜血,软软地倒在了骆嘉的怀里。马公显吓得目呲欲裂,春蝉更是吓得魂飞九天,子同当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无妨,她这是急火攻心,没事的没事的!”骆嘉忙解释道,骆嘉的话着实安慰一旁三颗狂跳不己的心。
“骆姐姐,姑姑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旧病犯了?”
“聂姑姑她,失忆了,她不记得你,不记得子同,不记得马大人,更不记得我们,她现在只记得我娘,记得在宫中的一些事情。”
当聂春蝉听骆嘉告诉她聂瑶环的真正身份时,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只是默默地坐着,一言不发。
春蝉的表现却让骆嘉心头起疑,她试探着问到:“春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姑姑她……”
“不!我不知道!”聂春蝉断然否定着,口气丝毫不容置疑。可是,她越是这样,越是显露出她内心的不安。
陈俊卿不忍,忙插话道:“春蝉身子刚好,有话不如明天再说。春蝉,回去休息,我陪你,好不好?”
春蝉嗯了一声,跟着陈俊卿走了出去,踏出房门时,她回过头来看了看瑶环,又看了看骆嘉,咬了咬唇,转身离去。
她脸上所有复杂的表情一一落入骆嘉的眼中,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骆嘉皱起了眉头。
“春姐姐,春姐姐!”的瑶环,喃喃的叫着,额头上满布密密的汗珠。马公显一边替她擦着汗,一边担忧的看着她。
忽然,瑶环在枕头上摇摆起头来:“走开,别碰我!不要,走开,你们这些蛮子!春姐姐,不要啊,放开春姐姐!你们这些畜生!畜生!火!好大的火!春姐姐,你在做什么?不要!来人,快来人,着火了,救人啊!”
马公显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沉浸在梦魇中的瑶环,他抓住瑶环在空中胡乱挥舞的双手,连迭声的安慰着:“没有火,没有火,瑶环,火灭了,灭了!”
不知是马公显的安慰起了作用,还是瑶环又看到了别的什么,她忽然安静下来,双手环抱着,好像抱着孩子那样,轻声细语着:“嘘,好蝉儿,乖蝉儿,别哭,千万别哭,有人在追我们,你要是哭了,就会被发现了。好蝉儿,乖蝉儿……”
小声地哄着,瑶环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变成细碎的呢喃,泪珠与汗珠一起,滚落下来。
马公显不舍地抓着瑶环的双手,这双手摸上去粗粗的,手心里满是厚厚的茧子,手背上,纵横交叉的留着许多的旧伤痕,乍一看一点也不像女子的手,就连马公显的手也比她要细嫩些,不难想象,为了将春蝉抚养长大,聂瑶环所吃的苦所经历的坎坷。
聂瑶环的头靠在马公显的胸前,马公显紧紧搂着她,小心地将她脸上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小心翼翼的模样好象怀里抱着的是个易碎的无价之宝。
耶律明德看着他,眼中忽然涌上一股暖流。他拉了拉一旁的骆嘉,二人带着子同悄悄地退了出来。
来到门外,二个大人相顾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忽然,子同冒出一句来。
“我要马先生做我爹爹!”耶律明德和骆嘉一愣,子同却一脸的严肃。“只要他真心对我娘,我就愿意接受他!”
“呵呵!”耶律明德哈哈一笑,摸了摸子同的脑袋。
“说的好!子同,我支持你!”
“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