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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公车很方便啊!而且也比较省钱。”
“我的车更方便,不用钱。”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能老是麻烦你。”君昕虽然对他的感到心动,但仍诚惶诚恐地回拒。
匡伦停了会儿,缓缓回道:“你像欧巴桑一样龟毛。”
地听到“欧巴桑”三字,她稍稍颦眉。“我有吗?”
“没有吗?你总是拒别人的好意于千里之外,只因为怕造成别人的麻烦,这不赎毛是什么?”冷不防的,他一口气把三句话的份一次说完。
被他一针见血地点出个性上的弱点,她黯下脸色,辩护般地回道:“我不喜欢欠人情。”
“你是怕还不起人情。”
又被他说对了,世上万物,莫过人情最重不过,不想太理所当然地接受帮助、他人的可怜,是她惟一的自卑……
“我是还不起。”她低声应道,声音有点嘶哑,她常常告诫自己,穷虽穷,但要穷得有骨气。
“还得起、还不起是另一回事,人与人之间,不是本来就应该要互相帮忙吗?”他说,连自己都为突来的多话感到纳闷,而且什么互相帮忙之类的话,一向被他视为狗屁不通的大道理。
“话是没错,可是给人添麻烦总是不好。”君昕依旧固执己见。
“当对方不把麻烦视为麻烦时,就不麻烦。”匡伦也坚持自己的主张。
“我自己有能力处理好我自己的事,又何必去求人家?”
“说穿了,是你的自尊心在作祟。”
他把话说得太明,明得令她略微恼羞成怒。“自尊心人人都有,不想低声下气地求人也有错吗?”
匡伦微蹙眉头,不想再和她辩驳。“我以为你是个能接纳别人意见的人。”
心房陡然抽痛,她冲口回道:“你的以为只是你的,不是标准答案,你又何尝是个能听取别人想法的人?”
一脱口,她马上后悔,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竞无端端地跟他起了争论。她想,他一定是她的克星,否则为何和他在一起,自己就容易变得心浮气躁?而匡伦恰好也思考到同样的问题。
此时,两人脑袋裹的细胞组织,好像正在玩大风吹的游戏,吹得他和她头晕脑胀。
顷而,车内陷入一阵静默,谁都没再开口说话。
今夜回家的路程似乎比先前长了许多,君昕不明白为何前几次会有“怎么这么快就到家了!”的感受。
她悄悄藉助后照镜窥探他,他兀自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专心开车,一派的冷然教人猜不着他的想法。
奇了,她不是个明事理、懂进退、知感恩的人吗?怎今儿个却犯起胡涂,让人说不得两句?她愈想愈后悔,真想拿把刀子将自己的舌头割下来。
终于到达家门口,君昕打开车门,手忙脚乱地拿东拿西,准备下车。
匡伦下车绕过来,弯下身子,伸手由她身上抱过睡得香甜的君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