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大惊,急忙问道:“官爷此为何意?”金铎遂说道:“吾观你重情重义,且有孝心,盖不为此禽兽之事。但吾无权放你,且等大人到来,自会真相大白。至于这你这一挑菜,我来买。”李二闻言又惊又喜,却还推辞道:“官爷,这钱太多了”金铎却硬将钱塞与他手中,道:“你若看得起我,就当交个朋友。”李二这才拜而谢恩。
周围百姓无不称赞不已,但金铎却视而不见。对他而言,这再正常不过。他素来敬君子而逊小人。君子其人,无关乎身份贵贱,年纪长幼,男女如何,而在乎行为品德,道德心地,表里如一。小人反之。而君子亦不是一根筋的无畏莽夫,知进退,守谦逊,秉忠贞,存气节。
金铎并没有闲着,而是在单徵到来之前,向周围的百姓打听相关的信息,包括死者的身份,死者的生平,以及周边的环境,等等。
正当此时,且挺不远处锣鼓声响,衙役开路,回避肃静。一驾俭朴破旧的马车出现在百姓的视野之中。百姓们无不欢腾鼓掌,夹道相迎,足见单徵之深得民心。百姓做潮水散开,为单徵的车架让道。待单徵下了车,还未及问清案情,周围百姓便一齐下跪拜道:“拜见府尹大人!”
“诸位请起!各位乡亲父老,单徵为人,诸君皆知。倘若诸位放心,请离开案发地,各回各家,各司其职,切莫扰乱了城中秩序,以免横生枝节。单徵自会还死者公平,还无辜者清白,叫凶手伏法!”单徵一脸严肃,拱手对百姓们说道。百姓自然信任单徵,又是一阵欢腾后,便陆续离开此地。单徵这才腾出空子向金铎询问案情。
而那李二则静静的候在一旁。他的心事已然解决,又相信单徵会还他清白,故而并不着急为自己辩解。单徵与金铎并肩而立,问道:“案发现场保护的如何?”金铎点头道:“未遭破坏。”单徵又侧耳倾听金铎禀报方才发生的一切,听罢,单徵抚须大笑,对金铎点头肯定道:“做的不错。”
随后单徵又领着金铎,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又衙役隔开现场与外界的屏障,来到案发现场实地查看案情。金铎一边检查一边汇报道:“死者仅一人,名曰鲁氏,本家姓黄,今年已五十有二,并非燕平府人士。早年嫁到燕平府鲁家为妻,但膝下无子。五年前,其丈夫去世,留下她独守鲁家。如今她一人居于此地,以缝补织布为生。平时为人和善热情,是东城出名的热心肠,口碑不错,从未与人结有怨仇,应该,不是仇杀。”
金铎小心翼翼的顺势表达了自己的推测。单徵却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对金铎微微一笑道:“那可未必。你先检查一下她的死因,她既没有家属,就稍后带回府衙,交予仵作验尸。”金铎点头遵命,俯下身来粗略的查看一番鲁氏的尸首。而单徵则是独自进入了鲁氏的家中查看。
鲁氏的屋子收拾的极为整洁,东西虽多,但却有条不紊。值钱的物件都没有丢失,窗户房门也都没有撬开的痕迹,家中只有鲁氏一人的脚印,既没有打斗挣扎撕扯的痕迹,也没有拖拽的痕迹,各处都一如往常般正常,没有半点奇怪之处。单徵抚须思索,查看一番,并无结果。但至少可以证明,鲁氏该是自己走到屋外才被人杀害,而非在屋中遭人杀害后拖出屋子。既然如此,那这屋子就不算是案发现场的一部分。
而此时金铎快步走入屋中,伏在单徵耳畔禀报道:“大人,已然知晓。死者鲁氏乃是身中二十二把飞刀,即刻毙命。时辰大概是亥时左右。”“飞刀?莫不是江湖人所为?既然是一个本本分分的老实百姓,怎么会和江湖人有交集?金铎,你亦曾在江湖中闯荡,是否能看出,这发射飞刀的手法,出自何人?”单徵问道。
金铎后撤半步,躬身拜道:“不瞒大人,金铎惭愧,认不出这是何门何派的手法。但是”单徵闻言笑道:“你这直性子怎地也犹豫起来,但说无妨。”金铎遂如实说道:“是。大人,金铎虽认不出这是甚么手法,却有自己的一点分析。”说罢,便举起一片沾血的飞刀,递到单徵身前道:“大人,请看这飞刀。”
“这飞刀有何奇异之处?”单徵并不懂兵器,故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