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立刻消失。心道:是我想歪了,刚才韩非那是起码的礼数,哪有男人敢在公主面前放肆的?想到这些,魏柔心里又高兴起来,露出微笑跟在韩非后面进来,那样子倒像是个跟班的。
韩非见魏柔突然又换了表情,心里嘀咕,这女人真是善变,刚才还不冷不热的,现在怎么笑的如此开心?难不成这小娘皮就吃粗鲁无礼这套?
想着韩非决定在试探一下,也不等魏柔叫自己坐,大大咧咧的往主人位置上一坐,大声道:“公主既然请客,如何不见酒菜?”
这下算是韩非抓到魏柔的脉了,平日里见惯了男人在自己面前规规矩矩,即使是信陵君的门客,在魏柔面前也没有敢放肆的。魏柔平日就挺羡慕男人们大声说话,大碗吃喝的豪气,心想自己看上的男人正应如此才对。
见魏柔脸上笑容更甜了,韩非知道自己走对路子了,也不跪坐,直接一屁股坐下,弓着腿放肆的看着魏柔的脸道:“怎么?公主打算让韩非饿着不成?为了吃你一顿,韩非中午在君上那可没吃两口啊。”韩非嘴角带着滛笑,目光很是放肆的在魏柔身上乱窜。
韩非无赖的语气和表情,魏柔还真的从来没遭遇过这样和自己说话的男人,更没哪个男人敢这样看自己。女人到了时候自然是要想男人的,当然gl除外。
“来人啊,上酒菜。”魏柔再怎么也是个女人,不敢与韩非对视,低着脑袋跪坐,连说话的声音也没之前响亮了。
没一会的工夫,几个女兵端着木盘进来,盘子里是烤好的鱼,当然酒也是有的。
“怎么?也不来个人伺候着?”韩非心里好笑,觉得魏柔还真的有点贱,居然喜欢粗旷。不由想起那句经典台词来,“原来晶晶姑娘喜欢粗旷的我。”想到这里,韩非干脆两腿伸直,四下看看道:“累了一天了,也没个靠的东西。”
“橘红,到公子跟前伺候着。”魏柔非但不恼,反而笑着让橘红去伺候韩非,回头还对身边的女兵道:“去,给公子端个墩子来。”
韩非听了心里不由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前世里那些女人,崇尚所谓的小资,现在面前这位,喜欢的却是另一种风格,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第二十九章 安然而去
酒是好东西啊,靠在蒙着绢布的墩子上,享受着身边橘红奉上的酒,吃着香喷喷的烤鱼,惬意的韩非眯着眼睛看着对面的魏柔。几碗酒喝下午,韩非血流加速,对面的魏柔小脸儿也红了。
“可惜这大好晾宵了。”韩非心中想到信陵君那边在使坏,不由遗憾的在心里感慨,自然也没心思和魏柔来点故事。
“干脆,灌倒着小娘皮了事,然后老子装醉,赖这不走就是。”打定主意,韩非坐起,举起碗来,朝魏柔道:“多谢公主盛情,来,今日不醉无归。”
魏柔可没怎么这样喝过酒,陪了几碗已经有点迷糊了,越是这时候越不知道拒绝,见韩非相邀,也就端起碗来干了。
韩非这会可没怜香惜玉的心情,又是一连劝了三碗,魏柔喝下了没一会,身子开始摇晃,身边女兵赶紧去扶。
韩非指着魏柔,大声笑道:“你醉了,哈哈!”接着自己又是连喝两碗,感觉到自己也快不行了,韩非不再继续,摇晃着身子,猛的往橘红身上一靠,口中嘟囔道:“好酒啊,好酒,公主,我们再来。”
橘红无疑是这些女兵的头,见韩非和魏柔都醉了,橘红吩咐公主身边的女兵道:“你们扶公主回帐内休息去吧。”
处理好魏柔,橘红叫来一个女兵,帮着自己扶起韩非,往营帐外走去。
韩非其实没醉,见橘红扶自己出去,心里暗自着急道:莫不是这女的想把我送回去?
韩非担心的事还好没发生,橘红只是扶着韩非到了另一个营帐,这个营帐相对魏柔的营帐要简陋许多,睡觉的地方也只是在平整后的地面上简单的铺了张草席。橘红把韩非往席子上一放,交代女兵去打点水来,自己跪坐一旁,看着韩非。
韩非见橘红没有把自己送回去,心中大安,酒劲上来,也觉得困乏,渐渐的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韩非被外面一片嘈杂声,韩非惊醒后猛的坐了起来,想起龙阳君送的消息,心道:莫不是信陵君还以为自己在帐中?
韩非四下一看,营帐内没有别人,想站起来觉得一阵头疼,摇晃了一下还是坚持着站了起来,走出帐门便见外面到处一片慌乱,远处火光冲天,着火的地方正是自己住宿的营帐。远远看器乐,火光中可见无数士兵拎着水在救火。
“坏了!季子曾还在里面。”韩非这才想起来,心里担心季子曾,偏又不敢回去,担心信陵君见到自己,又起坏心。气急攻心,韩非又是一阵头疼,摇晃着要摔倒的当口,有人伸手扶住自己。韩非扭头一看,原来是橘红。
“公子莫忧,只是大营方向走水,奴家已命人守卫好周围,断不会让人伤了公子。”橘红话里似乎有话,韩非听了一惊,昏暗的光线中,只见橘红一双大眼睛颇有意味的看着自己,嘴角带着一点微微的嘲笑。
韩非心道:这女人是知道点什么?难道她是龙阳君的人?
“请转告君上,韩非多谢他的关照。”韩非突然来上这么一句,眼睛死死的看着橘红,论阴谋诡计,论猜度人的心思,橘红那里是面前这个有着几千年历史知识,大学里学过心理学的韩非的对手。被看穿心思的橘红顿时眼睛里闪过一阵慌乱,韩非有了答案。
“公子还是回去休息吧。”橘红赶紧借说话来掩饰。
韩非带着胜利者的微笑道:“本公子口渴,去拿碗水来。”说着韩非走回营帐。
橘红端了水进来,韩非也不看她,接过喝后放下碗道:“本公子担心身边老管家的安危,烦请姑娘派人去打探一番,告诉打探的人,别露了口风。”
龙阳君既然这么帮自己,肯定是想拉拢自己,联想到韩国内部王子争位的事,想必这其中与韩平也有牵连吧。李震明显是向着太子韩安的,争取到自己,对韩平来说只有好处。
橘红看着韩非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出去了。
营帐里又只有韩非一人,逃过一难的韩非,开始重新审视自己来到这年代后所经历的一切,也重新对这个时代的历史人物进行估量。“嘿嘿!都不是简单的主啊。”韩非冷笑着自言自语,想想自己见到信陵君后,出于仰慕而没了戒心,还没少显摆,这真是要命的错误了。
“吾当每日三省吾身!”孔老二这话还是有道理的,在这个只认利益,不讲情面的年代,今后自己的言行必须高度谨慎,夹起尾巴做人才活的长,才能谈到做点事业出来。
橘红再次进来,跪坐与韩非面前,低声道:“公子,事情办下了。”
韩非点了点头,四下看看,想找个东西靠着。橘红这时显出精明来,知道韩非心思一般,赶紧站起来,从边上搬来个墩子,给韩非靠着,做好这一切,才又跪坐一旁,那意思是时刻等着韩非是吩咐。
此时的橘红和原来的真是判若两人,橘红是龙阳君安排在魏柔身边的人,龙阳君吩咐照顾好韩非,橘红不敢大意。真要是韩非出点岔子,龙阳君有n种办法,让橘红死的很难看。
看着橘红,想到龙阳君与信陵君之间的斗争,想到信陵君对自己从猜忌到下黑手,韩非不难联想到六国之间的勾心斗角,想到韩国内部的王位之争。“这也许就是六国被灭的缘故吧?”国家之间的互相猜忌,最终的结局是被秦各个击破。
韩非想的很多,也第一次对此战的前景产生了怀疑,即使按照庞援的计划行事,自己再想点办法,避免楚军主动后退的事情发生,联军就能战胜秦军,就此攻破咸阳,灭了秦国么?即使秦国被灭,以韩国之弱,自己就算控制了韩国,又能做出多大的事业呢?韩非又一次矛盾起来,看着摇曳的烛光忽明忽暗,觉得往前的方向迷糊了。
“归根到底,我不是一个有着雄心壮志的人啊?”韩非不由这样对自己说,正因为自己没有这样的雄心,才会比较容易沉迷于女色和腐败生活,才会数度感觉到矛盾,才会有走一步算一步的想法,这和快活一天是一天没两样。
“橘红姐姐!”帐外有人轻声说话,打断了韩非的胡思乱想。身边的橘红朝韩非点了点头,起身出去,没一会便回来,跪于韩非面前道:“公子,您的老管家没事,营内确实有人,不过是一个士兵,老管家现在就在外面候着,您要见上一见么。”橘红的表情告诉韩非,这一切肯定是龙阳君在暗中做了手脚。
“算了,让老管家早点歇息吧。”韩非摇手道。
没多一会,橘红回来道:“公子,一切安排妥当,您看是不是奴婢伺候您继续歇息?”话虽如此,橘红却还跪在一边,脸已经微微泛红。
韩非不由哑然一笑,心道龙阳君还真细心,这点都想到了。居然让橘红陪自己睡觉,真是会做人啊。
橘红虽有此意,可惜韩非现在多少有点担心安全,没了女色的心思,心里盘算着明天如何面对信陵君。想到明天信陵君可能出现的嘴脸,韩非不由冷笑起来。
“算了,不睡了,就这么靠一靠吧,估计这天也快亮了。”
橘红听了韩非的话,点头道:“是!”说着居然站起身来,走到韩非身后坐下,伸手扶住韩非,韩非还没反应过来,橘红已经用身体取代了墩子。
“我靠!“韩非嘀咕一声,闭目养神,也没心思和橘红去计较了,想怎么样就怎样吧,人肉墩子确实比木头墩子舒服多了。
天终于亮了,扬言不睡的韩非,此时已经枕着橘红的大腿,睡的跟个孩子一样,梦中似乎儿时枕着母亲的臂膀,韩非还伸手去摸着母亲的ru房。
“公子!公子!”一阵急促的呼唤声把韩非叫起,睁开眼睛,面前是橘红羞红的脸,韩非这才警觉,自己的手放的不怎么是地方。
“咳咳!”咳嗽两声,掩饰一下尴尬。
“老管家在帐外候着,请公子速回韩营。”橘红艰难的站起身来,这一夜的依偎,似乎双方的距离拉近了几分,言语表情也没了许多生分。
“公主那边可有话来?”韩非问道。
“公主还没起来,想是昨夜喝的多了。”橘红答道。
“好,打水来梳洗,本公子这就向魏无忌辞行去也。”
坐在摇晃的马车上,想着刚才信陵君见鬼一般的表情,韩非不由暗自得意。韩非执意要走,心虚的信陵君没敢强留。
昨夜大火中,韩非营帐烧的干净,连带着烧了边上两个营帐,帐内也发现一具烧焦的尸体,信陵君还以为就是韩非,以为得计的信陵君连季子曾没发现都没放心上。没曾想,一大早韩非带着季子曾来辞行,一问之下,才知道韩非昨夜在魏柔营中,当时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第三十章 会盟
一路之上,韩非估摸着信陵君害自己的事还是别告诉李震,免得李震知道了对信陵君的将令直接无视,这样对联军来说无疑是灾难,眼下的韩国有没有本钱个信陵君翻脸。说白了,是韩非本钱不够,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回到韩营,韩非见了李震,问了问韩军的情况,又四处转了转,韩非是文职,行军打仗的事也不好乱插手,眼下大军驻扎等待其他国家的军队,韩非暂时成了个闲人。
其实韩非一点都没闲着,人在营帐中,脑子里盘算着信陵君会有什么后续反应,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次联军攻秦,弄回点原先韩国的地盘。
天擦黑的时候,属下来报,燕国的十万大军也开到西北十里外,令军的将领并不出名,只是燕太子丹居然也跟来了。按照年龄来算,燕丹现在不过十来岁,居然也跟着大军来了,这小子是个人物,难怪敢派荆柯去刺杀秦始皇。
韩非倒是很想去见见燕丹,只是担心信陵君这家伙,便没随李震前去。韩非没去魏营,到把信陵君派的朱亥给等来了。
下人来报的时候,韩非还奇怪呢,朱亥是信陵君的贴身侍卫,没事跑韩营来做啥。
中军帐内,朱亥站在帐中,表情颇为复杂。朱亥身边还跟着一个人,正是韩非管信陵君要的橘红,说起来橘红脸上看不出有啥不对,其实心情也很精彩。
朱亥是粗人,讲义气重朋友,正因为如此,他在即将面对韩非时,心里很不是滋味。昨夜的行动他是知道的,也劝阻过信陵君,痛陈时下不可内耗的利害,可惜信陵君没听进去。出于对信陵君的忠诚,朱亥没在阻拦,为此朱亥才觉得愧对韩非。
至于橘红,信陵君也不是白给韩非的,橘红担负着在韩非身边监视的任务,只是信陵君没想到,橘红是龙阳君的人。正因为如此,橘红的心情才复杂,本质里对男人排斥,却又必须来到韩非的身边,韩非想对她做点什么,根本没办法拒绝,名义上橘红现在是信陵君送给韩非是奴婢了。
韩非来到的时候,朱亥先是快不上前,刚想说话,猛然又停了下来,后退两步,行了礼才道:“朱亥,见过非公子。”
韩非的心情其实也挺复杂的,对于朱亥,韩非更多是是敬佩,朱亥是完全可以做肝胆相照朋友的人,韩非本有心结交,现在中间隔了一个信陵君,韩非便不好显得太亲热,一面害了朱亥。
看着朱亥眼睛里抱歉的目光,韩非递回一个大家互相理解的眼神,受了朱亥的礼后道:“朱壮士,请坐。”
两人跪坐后,韩非这才又道:“朱壮士莅临本营,不知所为何事?”考虑到朱亥今后还要在信陵君身边呆着,韩非无奈的打起了官腔。
“非公子,朱亥奉君上之命,将公子所索之女送来,另君上有言,欢迎公子再到魏营做客。”
说着朱亥朝橘红点了点头,橘红见了上前,跪拜道:“奴婢橘红,见过公子。”
韩非看着橘红,点了点头,这才对朱亥道:“君上有心了,烦请回禀君上,韩非在此谢过了。本应亲往致谢,奈何军务在身,不得前往还请君上见谅则个。”
客气话说完,朱亥也不好多留,起身拱手道:“军中尚有要务,此间事了,朱亥请退了。”
朱亥这就要走,韩非不由露出失望之色来,心中本想留朱亥,又担心害了朱亥,便起身相送。行至帐外,韩非低声道:“朱壮士,如他日魏无容身之所,大可前来找韩非。”
朱亥听了一愣,回头看看韩非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停下脚步,朝韩非长揖道:“朱亥就此拜别。”
看着朱亥高大的身躯往远处去,韩非不又心内微微叹息,朱亥也好,荆柯也罢,都是世间难得的勇士,只可惜他们没能跟对主人,否则不难在这乱世中全身而退。
回头看看橘红,已经没有了在魏柔身边的悍气,低眉顺眼的样子。韩非当然清楚,橘红这是身在屋檐下。
“跟着本公子来。”丢下这话,韩非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说起来橘红的出现,韩非还多少有点头疼,真不知道该怎么跟李震解释这事呢,军中可是不能带女眷的,韩非最喜欢的喜儿想跟来都没能成行,现在多了个橘红,这算什么事嘛。韩非有点后悔自己的小家子气,没事找信陵君要什么橘红啊。
带着橘红回了自己的营帐,屏退众人,韩非单独面对橘红,这才看着橘红,颇有深意的笑着问:“韩军之中,不得有女眷,你说我该如何安置你才是?”
橘红听了一愣,立刻跪下回答道:“奴婢今后就是公子的人了,但凭公子吩咐。”这是在表决心了,不过这种表态,韩非根本没往心里去就是。
把橘红带在身边,好处是有人招呼起居,可军法不容啊。写封信,派人把橘红送回新郑去吧,信陵君恐怕会气的睡不着觉,又会惦记的害自己。想了一想,韩非有了主意,关键还是怎么跟李震解释了。
“如此,你且留在帐内,切记,不可在军中走动,有事叫季老便是。”
“奴婢省得。”橘红连忙应下了。
处理完橘红,韩非便想出去,到中军帐内去等李震,也好将橘红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