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成妃》免费阅读!

扶摇成妃第31部分阅读(1/2)

作者:作者不祥

    她慌忙收神,自己还在喧闹的酒宴上。

    偷偷看去,百泽似乎并未发现她的异样、正举杯豪饮。

    只是他身侧那曾替她把过脉的陈将军微微扭头看了她一眼,却又看了回去执起酒杯,另一侧的洛将军正在一个劲的劝酒。

    她敛了敛神,兀自一笑。

    酒席过半,若芸越发百无聊赖,空中弥漫着酒肉之气,她找了个借口便退了席。

    走出大帐,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虽是三月,可边关到底苦寒之地,她不由得缩了下,望着繁星闪烁的静谧夜空,唇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京城怕是早就万家灯火,很少能看到如此广阔的星空。

    沙州地势平坦,一眼望去除了矮矮的房屋和城墙,一股浓浓的孤寂感环绕,却让她难得的清醒。

    站了许久,大帐门帘被掀开。喧闹嬉笑冲门而出,张余被人扶着东倒西歪的走着。嘴里还哼哼唧唧的念着喝酒,路过她身侧也没发现她。只是傻笑着走了。

    待他走远,程清和皱着眉甩着手出来,像是逃开什么一样忽的使了轻功,一下子到了很远的屋顶,又一个站不稳摔了下去。

    听着那声“哎哟”,若芸愣了下,忍不住快步上前想看个究竟,可肩却被只大手有力的握住。

    回头,她惊呼一声。

    荣逸轩冷脸站着。眼光锐利,让她生生收住脚步。

    若芸深吸一口气,只片刻便移开目光,不敢去看他的眼眸,呼吸却早已紊乱。

    大手颤了下,放开她,只听他沉沉的开口:“你跟本王来!”

    说完,不由分说的环上她的腰,脚不沾尘。直直的朝着那沙州最大的院落而去。

    若芸紧紧的抿着唇,浑身紧绷,直到落地也没说一个字。

    四下无人,荣逸轩猛的抓起她的双臂。双眉紧皱却不知如何开口。

    见她躲闪不定,他目光一沉,只道:“本王与你。何时至此的。”

    手一松,她险些跌倒。

    白着脸勉强站稳。她只觉得心中绵密的疼,呼吸也带着疼。浑身都疼痛起来。

    她知道,就算离开宫中那时还曾有唏嘘、在营中也感动异常,可眼下他与她彼此的信任一旦瓦解,便什么都不会剩。

    可看着他曾经熟悉无比的脸,她只怔怔道:“王爷,伤可好些了?”

    荣逸轩迟疑了下,重重的叹了口气,苦笑:“若芸,你可怪本王对那公主冷酷无情?”

    她低眉顺眼,无悲无喜,只是咬了咬唇。

    默认。

    荣逸轩只觉得心中之火一下窜了上来,抓起她的胳膊就将她带到一处别院。

    房屋内,一声声哭声断断续续的传来,似乎哭了很久,声音微弱却凄惨。

    荣逸轩伸出手指一下捅破了窗户纸,负手而立,胸口快速起伏,似是生气不小。

    若芸愣了下,狐疑的走上前,朝那破洞内望去。

    只见一个妙龄女子窝在床上,三月的天气棉被却裹了好几层,头发凌乱,眼神呆滞,瘦削的脸上似有些伤痕,有一下没一下的啼哭着。

    她抬头朝荣逸轩看去,后者则是不置可否,忽然抬脚猛的踹开房门走进去。

    “王爷怎的夜晚人家姑娘家的……”她脱口而出,却惊讶的发现床上的人并未惊慌,只是缩了缩,目光依然空洞的看着前方,嘴里念念有词,不时的抽噎,却已然哭不出眼泪。

    她骇然,慢慢的走上前,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女子忽然露出了丝傻而诡异的笑容,疑惑的歪了歪头,又回到方才的模样。

    若芸颤抖的收手,后背抵上那坚硬的胸膛。

    荣逸轩扶住她,那冷冽的声音像是寒风一样自她背后传来:“她是丁刺史的女儿丁淑芳,西离国攻打过来时,丁刺史被囚禁,屋中血流成河,她是生生吓疯的。”

    她听着看着,京城把人命当蝼蚁的一幕闪过,云州血流成河的夜袭也历历在目,耳边似乎出现了惊天动地此起彼伏的惨叫和惊惧声。

    还有柔嫣那惊恐的双眼、那柔弱无助的神态再一次浮现。

    “不要再说了。”若芸心中钝痛,忍不住冲他喊道,直直的冲出了房门。

    荣逸轩却在院内将她拦下,强迫她站定。

    只见她身上哆嗦、脸色惨白。

    他心有不忍,却还是强硬的开口:“你若怪本王对公主残暴,那谁来为战争中牺牲的家眷报仇?谁来对他们说此乃不公?!”

    荣逸轩死死地看着她,直看的她面目灰白、冷汗湿了鬓角碎发。

    他眼神一痛,没有再多说。

    “你说得对……”若芸凄然点头,睁大双眼看向他,让他神色一禀,“王爷带我来,想是让若芸亲眼所见,这便是战争的残酷无情,若芸没有受到如此对待已经是幸运之极,可是……”

    她抬脸,那秀气眉毛蹙了起来,双眼皆是淡漠:“可是柔嫣公主救过我,哪怕再残酷,若芸岂能坐视不理?是否杀人者残酷,轮到自己也必须拿起屠刀?”(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推心

    哪怕她身中索泰的剧毒,她有一万个理由能报复在柔嫣身上,可千钧一发,她只想着哪怕有一丝希望也必须争取下。

    “于是,本王残酷不仁,挨你一刀也算是教训了。”荣逸轩冷冷的说道,目光冷却到冰点。

    她呼吸一滞,他带她来,不过是给彼此个台阶,可她方才只凭一股执念,完全没有下的意思,忙开口:“若芸身不由己,情非得已,实在是当时那失心散……”

    “所以,你为了那公主能用目光把本王千刀万剐,也是身不由己。”荣逸轩煤油灯她说完便后退一步,自怀中摸出锭金子,一扬手,金锭底部于王字样清晰可见。

    她捂着嘴,瞪大眸子,在金锭和荣逸轩之间来回的移动着。

    百泽给她的金子!

    “本王以为,当做不知道,便可以无视你那‘青梅竹马’的于王了。”荣逸轩沉痛开口,眼中只有无边的黑暗和混沌。

    她心里堵得慌,看着荣逸轩捏着金锭的手近在咫尺,可像是无形的力量将她推出去好远。

    一句负气话,竟然在这金锭面前百口莫辩。

    她低低自嘲:“本以为,王爷与他人不同……”

    那个笑她心高气傲的荣逸轩,那个跳下冰冷池塘救了她的荣逸轩,那个毅然负剑独自进索泰圈套的荣逸轩,那个有着冰冷眉眼却双唇火热的荣逸轩。

    在此刻,只成了对她筑起心墙的荣逸轩……

    而她,或许也是如此吧。

    泪珠滚落。她看着他神情微变,收起金锭却不再看她。

    “本王言尽于此。”他冷冷说道。

    周遭忽然冷的可怕。她泪眼模糊,却倔强立着。

    他明知她当日被索泰的失心散所控。明知索泰只是顺口栽赃,可心底竟就此防着她了。

    心在他如炬的目光下燃烧,彼时今日,是燃尽还是在他复又冰冷的言语下冰封?

    她应召采选,迟早离他远去,如此这般,也好……

    正想开口,院门洞开,方才席间见过的冯氏由丫头搀扶着进来。

    看到若芸微微愣了下。转而看到了面若冰霜的荣王爷,一惊之下匍匐在地:“王爷!民妇不知王爷在此,还望恕罪。不知王爷深夜到访……”

    她不敢再往下说,只惴惴不安的跪着。

    荣逸轩冰冷的眼眸扫过地上的人,又若有若无的瞥了眼杵着的若芸,闷声道:“离国进犯,丁大人虽被囚禁可不屈不挠,突逢变故,待本王回京奏请圣上。替丁小姐安排妥当。”

    听他如此说,若芸心中钝痛不已,却微微一笑:“王爷圣明。”

    话一出口,荣逸轩烦恼的拂袖。而冯氏则是大喜过望,口头谢恩。

    若芸知道,自此。他与她,已是隔了千山万水般不复交集。

    只是。又一件事她没来得及说:

    他救过她,她应过他永不与他为敌。于是她穷其一生,定当竭尽所能不去阻止他的大业……

    这份执念,无论他领情也好,拒绝也罢,命运如此,早剪不断理还乱。

    “荣王爷好兴致,来探望功臣家眷,同本王想到一处去了。”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百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院门口,似是正饶有兴致的看着院内,面具之下无悲无喜看不出神情。

    冯氏惊惧不已,忙以头碰地,大气也不敢出,方才的喜悦全然被恐惧所替代,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看到于王!

    若芸心里一松,在荣逸轩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中慢慢挪到百泽跟前,虚弱一笑,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道:“麻烦于王爷,送若芸回京。”

    百泽欣然点头,却见她摇摇晃晃走出院门,忙跟了过去。

    她回眸,荣逸轩正负手而立,眼神冰冷如斯、薄唇紧绷,一身宴后的华服由昏暗的院中灯火映衬,暗影翩翩,腰间玉坠尚润,周身温暖已散。

    她抬眼,已是繁星如斗的夜半。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她叹息着,竟咏了黎明的诗句,黯然离开。

    虽然轻声,却全都落在了荣逸轩耳中。

    他背一僵,烛光跳动的京城元宵灯会上,她对着诗句、猜着灯谜的情景自然而然的浮现。

    在冯氏惊惧和不解的目光中,两个王爷一前一后随着那不起眼的丫头走了出去。

    她这才想起早已疯癫的女儿来,忙呼天抢地的进了房门。

    百泽一路上护着若芸走,看不下去,干脆将她一把扶住。

    她除了身体虚软,神情却是正常得很,只笑道无事。

    他叹了口气,直到将她送到统帅帐内,身后那追随他俩的目光才愤恨的收回。

    “丫头,你害我被荣逸轩恨死了,这可咋办?!”他嘻嘻的笑了下,不耐烦的摘掉面具扔到一旁,露出两只清澈的眼睛来。

    “你不会打不过他吧?”若芸闻着他身上脂粉气,摇头,脸上的笑容却僵硬得很。

    “呐,你恨我么?我骗了你哦?”百泽扶她坐下,蹲到她跟前眨巴着眼睛问。

    看着他无辜的神情,她顿觉得无奈:“你是这副模样要是给人看了去,只怕没人会再怕于王了。”

    不知道为什么,百泽的为人她信得过。

    若不是他出手施救,她也不知道死过几次,就当扯平。

    她如此一想,不自觉地笑了下,心头瞬间比方才轻松许多。

    百泽苦恼的摊手:“你这个麻烦的丫头,有气说出来不就好了,非要憋着。”

    他站起身,自身上摸出个瓷瓶来,打开,里头一颗颗乌黑发亮的药丸在目,旋即盖上瓶盖丢给她。

    “这是怀王给我调配的药丸,你一路拿着压制毒性,到了京城我再找他医你,你可别先死了啊。”他嘴上这么说,一路上却慎重的很,除了叮嘱她吃药也不让她剧烈运动,就连方才的酒席也给了她一杯兑了水的酒。

    只是,她本就没心情碰而已。

    “你如此这般,倒让我觉得自己快要完了。”她苦笑,收起药瓶。

    这一路那厉害的断肠草之毒并未复发,让她差点忘记自己还中着毒,而那失心散据说早就解了,她并未中太深,否则也不会只短短一瞬便清醒。

    她复又闷闷的想起那一刀来。

    那一刀,到底让她失去了多少东西,她无法想也不敢想。

    见她闷闷不乐,百泽忽然自腰间几把刀鞘内抽出一把刀来。

    刀出鞘,寒光乍现,薄刃无锋,惹得若芸惊呼一声:“这是什么?”

    百泽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我是从离王身旁寻得的,你信不信,这刀原本属于于王府?”

    “你是说,这刀是你的?你入离国就是为了找它?”若芸说着,瞧着短刃的寒光,不由往后缩了下。

    百泽瞪了她一眼,收起刀:“难道不也是为了救你?我和你说,这刀离王当时出使天颐,偷了去这才藏了十几年,这是我们家的信物,难怪我遍寻京城昂贵货物和贡品都不得,竟然拿来抹脖子,啧啧。”

    百泽嫌弃的看着刀,似乎要看出什么血迹来。

    若芸眯起眼睛,原来于王好财是这么来的……

    猛然间想到,若干年前似乎有使臣归国、离国大举进犯一事,她指尖不自觉地指向他:“你是说,他是因偷刀才畏罪而逃?”

    百泽却是莞尔一笑:“错,他是因为觉得这是宝贝,偷了去能百战百胜,却吓得提早告辞,偏偏又误入深山。”

    瞥到她疑惑的眼神,他略微思忖,干脆叹了口气总结道:“老离王以为他死了,于是率军来犯,天颐以为他回去报信故意为之,两国这才打了起来。”

    她愣愣的点头,却见他摊手一笑:“其实我最讨厌打仗,闻着血腥味儿我真心不好受。

    他伸手探向颈后,缓缓拔出三根细长的针给她看,“清璿对神经的拿捏准的很,有了这个,我就舒服多了,不过不能久封”

    她定睛看去,只见三根针已经全然黑色,显然封住很久很久,怕是自他“消失”开始就是去找程清璿施针的。

    “这么多年,你原来这般无奈……”她叹息道。

    于王带着头盔,除了遮住他白嫩的脸,恐怕也遮住他偶尔痛苦的神情吧,三军统帅,必须冷血无情,哪怕是纯净如阳光的百泽也一样。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都在意。

    “程王爷可还好?”她望着针,心底涩涩,但如此战乱之地,程清璿在后方安全倒也是人之常情。

    “好得很,你就别担心啦。”百泽轻松的答道。

    若芸点了点头,叹息道:“堂堂于王,竟是厌恶血腥之人,不知道说出去会不会有人信。”

    百泽一怔,随手甩掉了三根针,道:“你也真是不同,我说这些你竟然没有哇哇大叫,不怕我杀了你啊?”

    看着他戏谑,她撇嘴回瞪:“你还不是一样,战场之上,也没见你乱来。”

    百泽更为惊讶,瞠目结舌半晌,才赞叹:“丫头,虽然你不解其中深意,可竟说对了。世间万物本应顺应自然天理,若是随意扭曲杀人、为所欲为,才是最大的恶行。”(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推心

    哪怕她身中索泰的剧毒,她有一万个理由能报复在柔嫣身上,可千钧一发,她只想着哪怕有一丝希望也必须争取下。

    “于是,本王残酷不仁,挨你一刀也算是教训了。”荣逸轩冷冷的说道,目光冷却到冰点。

    她呼吸一滞,他带她来,不过是给彼此个台阶,可她方才只凭一股执念,完全没有下的意思,忙开口:“若芸身不由己,情非得已,实在是当时那失心散……”

    “所以,你为了那公主能用目光把本王千刀万剐,也是身不由己。”荣逸轩煤油灯她说完便后退一步,自怀中摸出锭金子,一扬手,金锭底部于王字样清晰可见。

    她捂着嘴,瞪大眸子,在金锭和荣逸轩之间来回的移动着。

    百泽给她的金子!

    “本王以为,当做不知道,便可以无视你那‘青梅竹马’的于王了。”荣逸轩沉痛开口,眼中只有无边的黑暗和混沌。

    她心里堵得慌,看着荣逸轩捏着金锭的手近在咫尺,可像是无形的力量将她推出去好远。

    一句负气话,竟然在这金锭面前百口莫辩。

    她低低自嘲:“本以为,王爷与他人不同……”

    那个笑她心高气傲的荣逸轩,那个跳下冰冷池塘救了她的荣逸轩,那个毅然负剑独自进索泰圈套的荣逸轩,那个有着冰冷眉眼却双唇火热的荣逸轩。

    在此刻,只成了对她筑起心墙的荣逸轩……

    而她,或许也是如此吧。

    泪珠滚落。她看着他神情微变,收起金锭却不再看她。

    “本王言尽于此。”他冷冷说道。

    周遭忽然冷的可怕。她泪眼模糊,却倔强立着。

    他明知她当日被索泰的失心散所控。明知索泰只是顺口栽赃,可心底竟就此防着她了。

    心在他如炬的目光下燃烧,彼时今日,是燃尽还是在他复又冰冷的言语下冰封?

    她应召采选,迟早离他远去,如此这般,也好……

    正想开口,院门洞开,方才席间见过的冯氏由丫头搀扶着进来。

    看到若芸微微愣了下。转而看到了面若冰霜的荣王爷,一惊之下匍匐在地:“王爷!民妇不知王爷在此,还望恕罪。不知王爷深夜到访……”

    她不敢再往下说,只惴惴不安的跪着。

    荣逸轩冰冷的眼眸扫过地上的人,又若有若无的瞥了眼杵着的若芸,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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