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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德(1)(2/2)

作者:罗西

快地闪过一个个与钱有关的镜头。突然,王声林将李某的彩票放回原处,坦然将那叠没中奖的彩票装进自己口袋,那一刻,他的心灵就是上帝,他把500万判给了别人,而把良心划给了自己。那刻,他也将身上的千斤重担卸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后来,王声林的义举被人发现了,一下震撼了所有人的心,但是,包括家人在内,很多人不理解他,也没有得到李某的感谢与回报。内心的那道心算题,让自己背负的不是荣誉而是众人的嘲弄、疑惑,甚至责难。他很孤独,悲壮,但是他心灵坦荡、自在。一个很难解答的心算题,他自问自答,他精彩地交出了答卷,也许别人一时看不出有什么好的“现世报”,但是,他知道,光明正大的心其实就是对自己最好的褒奖。

    他仍然是贫穷的,但,是“清贫”,一种内心高贵而清澄的穷人。在唾手可得的500万元彩票巨奖面前,王声林选择了良心,“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做人要正直”,这是他面对别人询问时唯一的回答。道德很多时候就是一道别人看不见的心算题,不难,但是,要选择,这才是真正的考验,他挺住了,他正直了。

    人心很大,可以装很多东西,比如贪欲,比如功名……但是还要保存一些“对”的念头,让自己在关键的时候,可以不出丑,不可笑,反而可敬,然后高贵起来。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匹正义的狮子

    母亲做放疗前,有很多繁琐的体检,其中一项是“肺功能测试”。在一边排队的时候,那位坐着也显高的医生不耐烦地对一乡下老太太低吼:“吸气的时候,要像吸田螺;呼气的时候,要像吹蜡烛。我说了多少遍了,你还不会!”因为语言不通,随身的小保姆替那老太太满头大汗地同声翻译。但是老太太越听越慌,动作走形,根本做不出真实的测试。她听不懂医生的话,却变本加厉领略到“高”医生鄙夷加愤怒的表情与声调,恶性循环,那老太太最后连什么叫“吹蜡烛”都不会了,嘴里嘟喃说:“我家里都是用电灯的”……

    而那“高”医生不仅没有同情,而是进一步奚落她:“你都抽了20年的香烟,一天两包,现在连吐烟的动作都不会?”母亲在我右侧,挽着我,看医生那么凶狠,有些胆怯,下意识地在练习“吸田螺吹蜡烛”。我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生气,确切地说,是种“正义感”,严肃、诚恳但是温和地批评了那医生:“你这样给她压力,肯定做不好,请给她一些时间,不要急……”他猛转头,看我一脸的正气,本想发作,也不好意思了,赶紧自我解套:“我今天感冒,声音是有点粗了!”我笑笑,说“谢谢”,给了他台阶,体面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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