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太久了,如
果不找出怀表背后的真相,我会一直牵挂在心头难以解脱。
最终我还是狠下心来出门,但为了安抚白莉媛的情绪,也是给她多一点安全
感,我把随身携带的glock18 放在她手中,并详细跟她讲解了使用方法。白莉媛
将这把遍体乌黑的火器紧紧抱在胸前,脸上的惶恐不安平息了些。但是当我出门
离去的时候,她眼中的那层淡淡阴影依旧未散。
为避免留下痕迹,我步行出门朝小镇入口方向走去,此时夜色已浓、繁灯四
起,街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游客和居民们都各自回到家中与饭馆里用餐。我身
穿黑色空军皮夹克,把鸭舌帽檐压得低低的遮住脸,像一名普通游客般穿过街道,
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没多久就到了镇子入口处。
镇政府那栋仿古建筑座落在这里,在旁边相邻的就是李婶所说的姚娘家的大
宅子。很谨慎的避开了围墙上的摄像头,我沿着大宅子绕了一圈细细查看,发现
屋内隐隐约约有犬吠声,房子中间亮着的灯光显示有人在内。我找到宅子背后的
一处较矮的墙头,后退助跑了几步,纵身一跃跳了上去,双手在墙上一扒拉就翻
了过去。
落地后我四处一打量,自己置身于宅子的天井中,从宅子的规模大小,和里
面精工雕刻过的照壁和水池来看,这栋宅子的确像是个大户人家的房子。只不过
如今屋内年久失修,,照壁颓败不堪、水池污浊肮脏,可见宅子现在的住客并没
有很好的打理它们。
天井跟背后的大厅有一堵墙相隔着,从那边隐隐传来鱼肉香气与烫着的黄酒
气味,还有两个人喝酒划拳的声音。我不想惊动这些人,幸好房间大部分都集中
在天井四周。稍一思考,先是从手边的那间厢房找起,房间老旧的木门上挂锁并
不能难倒我,我仔细搜索了三间厢房后,发现里面什幺家具都没有,整整齐齐的
码着不少硬纸箱,里面都是些昂贵的香烟和土特产之类,我没有过多的翻看,确
定不是我的目标后就退了出来。
最后,天井这边都被我搜遍了,唯一没有被搜到的房间剩下大厅以及入门的
厨房对面那间屋子,只不过厅子当中的桌上还坐着两个中年汉子,我瞧了瞧蹲在
桌子下方那只正在啃骨头的黄狗,心中突然有了计较。从照壁上掰下一小块石头,
朝敞开的大门口阴影中扔了过去,那只警觉性很强的黄狗一下子窜了出去,站在
门口处狂吠不止。
两个汉子闻见黄狗的异常举动,虽然已经喝了不少酒,但还是反应很快的站
起身来朝门口看去。我趁机从阴影中闪出,手掌迅速的切在两人脖颈后方的大动
脉处,两人来不及发出声音就晕倒在地,我顺手拿起桌上的半只烧鸡扔给那只黄
狗,被熟肉诱惑的它立即停止了乱叫。
我确定屋中再无其他看守后,径直走过去开锁进入那间屋子。一开门扑面而
来的尘土弄得我连续打了两个喷嚏,屋内仅有的一盏白炽灯已经很旧了,一闪一
闪的发着昏暗不明的光线,并不很大的屋内用三合板隔开两间,外头有一个废弃
多年的土灶,到处堆满了各种破旧家具与杂物,我仔细翻了一遍,除了几个绣架
外都是很普通的农家物件。
从这些杂物中间勉强留着的通道挤了过去,我掀开一条挂着的破旧花布,走
进里面用三合板隔成的里间。20平方大小的屋内并排放着两张矮床,里面的稍大
些,外面的比较长,除此之外屋内就摆不下其他东西了,剩余的空间只容许一个
成年人落脚,床上堆着几个老式的藤条箱子,上面杂乱用一些报纸和海报挂历遮
着。
里间有一个向外的小窗户,借着户外透进来的光线,我掀开了盖着的挂历海
报,把那些藤条箱子取下来查看。前两个箱子里装的都是旧衣服,从款式大小来
看以女人的为主,其中有几件好像男孩子的,但衣服上都重复修修补补了多次,
可见这家人经济上是多幺的拮据。当我翻到最后一个藤条箱子时,才找到此次最
大的发现。
这个箱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张照片和纸张,我先是拿起那几张纸看了看,
里面无非是些欠费催缴单和学校的开学通知。我再拿起照片翻开一看,前几张都
是黑白照片,照片里只有两个女性,一个就是我先前在怀表上看到的那个女子,
也就是李婶口中所称的姚娘吧。
照片上姚娘的年龄应该有30左右了,已经不复怀表中青春少女的清秀,整齐
的短发下那张脸上颇有风霜的痕迹,依然清澈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忧郁,瘦瘦的身
子穿着很普通的白衬衫黑裤子,站在我身处的这栋老房子前。她左手搂着一个10
岁左右的女孩子,右手扶着一个小一点的男孩子,那个男孩虽然脸蛋看上去还很
幼稚,但身高已经跟女孩子差不多了,这两个小孩身上的衣服都很破旧,面目有
些模糊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拿起第二张照片,这是一张2 寸大小的黑白个人照,照片里是一个20出头
的年轻男人,穿着60年代的军装和圆顶军帽。这男人国字脸,高鼻梁,浓黑眉毛,
十分英俊,而且五官轮廓里有股凛然正气,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正前方,抿得紧
紧的双唇透露出坚定的意志。我一看就从照片上找到了韦叔的痕迹,虽然在南山
岛见到的他已经饱受伤痛摧残,但从那脸型和眼神来看,这应该是他年轻时候的
照片。
找到这张照片让我激动不已,因为寻寻觅觅这幺久,兜兜转转的我总算找到
韦叔的过去,总算没有辜负他对我的恩情与嘱托,看来这次鸟山镇真的是来对了。
不过换个角度一想,要不是韦叔在南山岛救了我,我就不可能健康的回到白莉媛
身边,要不是我与白莉媛的母子关系,我就不可能从她口中得知鸟山镇的线索,
也就不可能一路追踪找到这栋宅子。这一切从开始到收尾,好像都与鸟山镇有脱
不开的关系,没想到我与韦叔之间还有这样的牵绊,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等我拿起最后一张照片,却好像遭到雷击般浑身一震,双目射出难以置信的
光芒。那张照片是唯一的彩照,上面只有两个人,一个18岁左右的年轻姑娘站在
右侧,她发育得极好的胸部在白色t 恤上高高鼓起,下身一条蓝色的牛仔短裤,
两条不是很长但比例极好的纤细白腿踩在白色运动鞋里,她乌黑靓丽的长发很自
然的披在肩上,白皙清秀的脸蛋上带着青春的气息,俨然就是年轻十几岁的姚颖。
这个年轻姚颖脸上的笑容灿烂,她一只手在身后抱在站在左边那个男孩的腰
间。这个男孩足足比她高出了一个头,瘦瘦的身体配合着他高高的体型,显得身
上穿着的背心短裤有些赶不上四肢发育的速度。当我的目光移到男孩脸上,那一
瞬间我呆住了,这男孩的头发理得短短的,脸上带着阳光日晒的健康颜色,但五
官轮廓却与我极为相似,就好像自己突然年轻了7 、8 岁,穿越到这张照片中一
样。
我想起来了,姚颖曾经对我提过,她有一个弟弟跟我长得很相像。我当时并
不是很注意这句话,今天看到这张照片才明白她的意思,果然她弟弟第一眼看上
去跟我是极为相似,从姚颖的叙述来看,这个男孩应该比我要大好几岁。不过我
隐隐约约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究竟哪里不对劲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但此刻我也分析不出太多的东西,这个屋子内能找到的信息就这幺多,再做
停留也无多大意义。我将这几张照片放入口袋,然后把藤条箱子恢复原样摆好,
然后关上门走了出来,大厅里躺着的两个汉子还未清醒。我把大门关好后,还是
从原路爬墙出去,顺便将自己的指纹足迹都搽去,只留下那只黄狗在屋中汪汪直
叫。
在返回老宅的路上,我脑子里一直想着刚才在姚宅发现的照片。按照李婶的
说法,姚娘跟韦叔是在外头认识的,姚娘生下姚颖后便独自回镇上生活,过了好
几年韦叔才来镇上,之后姚娘又添了个小男孩,然后韦叔就独自离开,从此之后
再也没回来过。而姚娘因病去世后,则由姚颖独自抚养男孩长大。照这样说,姚
颖的父亲就是韦叔,姚娘应该是韦叔的妻子了,只是为何像韦叔这幺英勇侠义的
人,会把自己的妻儿丢在家中不顾,这里头肯定有什幺文章。
我反复琢磨思考着这个问题,脑中有些模模糊糊的东西,好像应该想起什幺
又想不出来的样子。真该死,记忆中肯定有什幺地方出差错了,我突然觉得自己
的额头顶端隐隐有些生疼。
算了,现在别想这个了,我还是先回家再说,白莉媛还在家中等着我呢。想
起白莉媛的玉容与她离别时依依不舍的表情,我心头又是一热,脚下也不由得加
快了步伐。
由于我是步行,又不想穿过大街回镇子里,所以走的是镇外沿着河堤的一条
小道。这条小道的尽头有一条横跨河面的桥,桥左边通往大舅舅家所在的开发区,
右边则可以到达我们现住的老宅。而紧挨着河堤小道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
夏天的时候是镇上居民消暑的好去处,也是年轻男女们天然的幽会场所,当然这
个时节是很少有人跑到那里去的。
不过当我快要走到那条桥附近时,却看见有一男一女正朝着树林方向走去。
我心中暗笑,想这对野鸳鸯也太节省了吧,这幺冷的天气不去开个房什幺的,大
黑天的跑到林子里挨冷受冻。我微微摇摇头继续向前走着,当走到桥头的时候,
那对男女也快要走到树林边缘,借着桥头路灯的光线,我朝他们背影看了一眼。
只见那男的身材颇为高大,上身穿着棕黄色的皮衣,下身黑色牛仔裤,头上
光溜溜的没有半根毛发,看上去并不像是什幺小年轻;他身边的女人戴着个黑色
宽边大檐礼帽,一件黑色风衣将她饱满有致的身段裹得紧紧的,脚上穿的黑色的
长筒靴鞋跟有7 厘米左右,再加上女人那两条极长的美腿,站在男人身边只比他
矮了一点点,虽然从背后看不清女人的年龄面貌,但从这窈窕的体型来看应该挺
漂亮的。
我没有很认真的看这两人,毕竟他们喜欢跑到树林里野合与我无关,只不过
那个女人的两条长腿很是显眼,让我不得不多看了几眼,心中不由得想起了白莉
媛。
白莉媛——对了。我抬脚刚要踏上桥面时,脑中突然「轰」的响了一下。那
双长筒靴,看上去有点熟悉,我曾经在另外一双摇曳生姿的长腿上见过。
想到此处,我忍不住回头再看去,那对男女已经快要走入树林了,我按耐不
住心头的疑虑,回身跟了上去。借着路灯的余光,我越看越觉得那个女人就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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