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毫不怀疑,以柔妃现在得宠的程度,一旦生下皇子,是肯定会被惠帝册封为贵妃的……心头‘阴’云,如可怖的兽,发出难抑的咆哮,赵的眼神骤然‘阴’冷。
华宫中,柔妃此刻却顾不得有多少‘女’人心头正淌着血,满怀妒恨。她华服美妆,享受着难得的扬眉吐气。
惠帝留下来用晚膳,帝妃谈笑风声。
酒至半酣,柔妃刻意牵引着话题。
惠帝瞧着柔妃绯红的脸颊,柔润的‘唇’瓣,忍不住凑过去亲‘吻’调笑。
以手抚脸,柔妃躲闪羞怯:“皇上取笑了,臣妾这些日子,也觉身上有气力了些。说起来,都是柔然灵‘药’的功劳。”
“哦?”
“就是上次,卿欢帝姬入宫觐见太后。给各宫姐妹都带了礼物,莫太医那日恰好看见礼单,发现其中一味‘药’十分难得,便配了方子,着‘药’童送来,吃着十分好,臣妾再也没乏力气短。”柔妃解释。
“是么。”话题扯到了柔然,惠帝就不能不想起今早太尉郭越密奏之事。
说实话,惠帝心里是极高兴的。
一片水草地而已,大燕沃野千里,不差耶兰牧场这一块。但是驯养神驹的良方就不同了,柔然一直视其为国密。
四国联盟的事,他做的十分成功,朝野臣民都为此歌功颂德。若是能再在马政上有所建树,岂不是连军心也笼络了。且,不失为一个打击慕容琰的机会。
惠帝几乎当场就答应了。
但是,他一贯疑心。倘若这个‘交’换建议,是朝中群臣提出来的,他一定会拍案叫好。可,从柔然帝姬的嘴里传出来,他就不能不迟疑。
气氛有些冷,柔妃倚过来,偎在惠帝怀中,颤声道:“皇上,今晚留在这里陪臣妾可好?”
惠帝诧异,低头问道:“爱妃出了何事?”
“因为,臣妾……做了怪梦。”柔妃怯怯抬头:“臣妾此生足不出户,昨夜不知为何竟然梦见疆场厮杀。旌旗蔽日,尸横遍野,臣妾竟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一时黄沙,一时草地,又是关隘,又是荒野……臣妾拼命的跑,却怎么也跑不出那些地方。皇上,臣妾好怕!”
“怎么会这样!”孕‘妇’皆有胎梦,柔妃梦见杀伐,惠帝不免紧张。
指尖发凉,柔妃白着脸,低声道:“臣妾有个猜测,求皇上恕罪,臣妾方敢说。”
“既是猜测,只管说来。”
柔妃抿抿‘唇’,握紧惠帝的手:“皇上可还记得,在太子府时?府里几乎是隔年就生一个孩子,俭儿、仙儿,个个都好好儿的。可是皇上登基后,皇嗣却无比艰难!”
惠帝眼中立时闪过‘阴’鸷:“说下去。”
“先,先帝一生杀伐……”柔妃便说,边留意惠帝神‘色’,额上沁出冷汗。这些话若不是严若儒教她,她万不敢开口。
“犹其皇上登基时,裕王刚刚战胜了狄戎国。虽然皇上后来也曾大赦天下,但两国战死的冤魂,并没有得到过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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