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梅姨娘的院子,丫鬟在旁挑灯引路,还没踏进自己的院门,便听见里面传出断续的乒乓声音。
“这么晚了谁还在干什么?”梅姨娘蹙眉询问了身边的丫鬟,显然对自己的院子里发出不小的动静不满意。
推开院门,柴房前,一个魁硕的身影正在月光下挥舞着斧头劈开一块块硬木,男人劈的专注,连主人回来都不曾发现。
“长生,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下,明一早还要担水劈柴呢。”走近了才看清,长生身上只着一件短褂,入冬的天里,额头却已沁出汗珠,遂不满的责怪了句。
“大冷的天,怎穿的这么少,也不怕惹了风寒。”
“谢太太关心,长生身子壮得很。”徐长生停下劈柴的动作,斧头支在地面上憨憨的笑。
徐长生是院里的下人,专管担水劈柴这些粗鄙的杂活,四十出头,是个鳏夫,几年前老家闹瘟疫,一家子老少都没能幸免,所幸他在沈家做活逃过一劫。
在沈家做活的也分三六九等,向他这种属于最下等了,不过慧姨娘对他还算照应,以前总是把自己不需要的旧衣物送给他家人,徐长生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不,见天冷了趁着自己休息时间寻思着帮慧姨娘多劈些柴,也好取暖。
慧姨娘也知道他的心思,扬了扬手吩咐,“好了好了,柴够烧了,你也回屋休息吧。”
“唉。那长生就不打扰太太休息了。”徐长生憨憨的笑着,声音也是一样憨厚,一手拎着棉袄一手拎起斧头折身出了院门。
慧姨娘没马上回屋,望着徐长生离开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还是丫鬟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