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洁禁区-第7部分（1/2）
作者：点烟看寂寞
中充满了厚重的磁性，温暖的关切。
“我…”
李牧的解释使潘朵非常纠结、犹豫。
凭心而论，潘朵还是很渴望赚这笔数额不费的提层费和十万块钱的红包，只要不卖身，仅仅是单纯的酒会应酬，潘朵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可是，李牧的承诺能有多大的可信性？身为过来人的潘朵自然非常清楚，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可信度。
但是，那是十万块钱啊！那一长串儿数字的诱惑实在令她难以抗拒，只要肯出卖身体，闭眼忍一会，钱就是她的了。
“唉…算我没说，这是1000元，全当李哥给你赔罪了，刚才的事儿朵朵别放在心上，咱们以后还是好朋友。”
李牧叹了口气，很失落从皮包里面抽出一沓钱，点了十张，轻轻拍在潘朵的手心里。
“不…李牧，既然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我…我就答应了。不过，你可别骗我。”
潘朵迟疑的说着，推开李牧的手。潘朵终于还是无法抵抗金钱的诱惑，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也许李牧承诺的是真的…
“放心好了，要是你不喜欢酒会的气氛，转身便走就是。天塌下来还有我这高个的顶着呢，砸不到你。”
李牧开心的笑了起来，亲切的拥抱潘朵。
“嗯，我试试。”
潘朵没有躲闪，心里迷迷糊糊的想着晚上的酒会和十万块钱，任凭李牧搂住了身体。
“唉，可惜只能抱抱了。”
李牧隔着衣服感受着潘朵柔若无骨的身躯，心里无端的有些失落，不知为什么，李牧内心深处很希望潘朵刚才能够拒绝他。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李牧提到的那个金总终于姗姗来迟，确切的说应该是蠢蠢来迟。这位金总体形超级庞大，身量不高，一米七十左右，但体重、体宽严重超标，在潘朵看来无异于一口人形公猪。而且最可笑的是，这位金总可能是烟酒过度的缘故，说话的声音也象野猪沙哑的叫声。
“小李啊，这就是你的车啊？”
金总明知故问的说着，一手扶着水桶般的粗腰，另一只胖胖的肥手很有气势的挥了挥，中指上硕大的钻戒狠狠的滑过一道亮光。
李牧似乎被金总的钻戒所震撼，眼中闪过瞬间的愕然，随即异常恭敬的回道：“是，金总，这是我们公司最新的品牌――艾尔萨利。呵呵，金总您是大精英，我这儿小场面，让您见笑了。”
“唔，什么大精英，我也就是入行的年头多了点，见识多了点，如今比不了你们年轻人啦，后生可畏啊。”
金总半是欣赏夸奖半是自我炫耀的说着，随意的看着车子，自然而然的目光落向了站在车旁的潘朵，顿时浑浊的眼珠儿亮了亮，拍了拍李牧的肩头，“我说小李啊，你这公司做的不大，模特可请的很有层次啊。”
“哦，金总，这位不是模特，是在校的大学生，我这不也是为了助学嘛，呵呵…”
李牧站在金总身后，谦虚的笑着回道，同时向潘朵挤了挤眼睛。
潘朵看到了李牧的暗示，嫣然微笑，向金总点了点头，朱唇轻启，“您好，金先生。李经理说的没错，我叫潘朵，是燕北大学的学生不是模特，利用假期勤工俭学的。”
“原来如此。你叫潘朵，好名字啊。哦，那个…小李付你多少费用啊，他有没有克扣你们这些大学生啊？”
金总随意的问道。
“天地良心，金总，我真没有啊。我可是开高价了，一个小时100啊。”
没等潘朵回答，李牧立刻撞天屈似的咕哝了起来，同时又向潘朵挤了挤眼睛……
“李经理，您不是说好的200吗？怎么变成100了！”
潘朵立刻配合的叫嚷起来，满脸委屈的样子。
“咳，我相信大学生！小李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生意做大了，人反而小气了？做生意斤斤计较也就算了，怎么对个女学生也小家子气？你还真狠的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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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总干咳一声，颇为不悦的转身质问李牧。
李牧装模作样的瞪了潘朵一眼，随即拉出一副非常无奈的样子，向金总小声的说道：“那个…金总，最近公司实在不景气，没办法啊，您看，公司那么多张嘴都等着我吃饭，我这不也是被逼的嘛，其实100也不少了，真的不少了，那边儿的才出50，您得体谅体谅我，小李很难啊。”
“你这小子，小家子气。行了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最近行情是不景气，可也不至于在大学生身上节约，那个…我这有笔单子，20台车，高低两档各十台。签完单子你也别亏待了大学生，她一个女孩子勤工俭学的也不容易，知道了吗。”
金总批评着李牧，大气的挥了下手，硕大的钻戒再次闪过李牧的眼睛，也刺激着潘朵的眼眸。
“唉，是，金总批评的是，小李知道错了。我一定改正。”
李牧缩了缩脖子，一连声的认错，暗中又向潘朵比划了一个手势。
“金总，您真是个慈善家，朵朵代表所有勤工俭学的学生谢谢您，谢谢。”
潘朵连忙走到金总的身前，向他深深的一鞠躬。
“哈，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年我也是勤工俭学过来的，现在看到你们打工的大学生就想起过去的我啊。不容易，不容易啊。”
金总感慨着虚扶了下潘朵，眼珠儿却盯着她弯腰时从敞开的衣领口里露出的半截白腻粉润的胸脯。
“金总，为了表达对您的感激，今晚的酒会还请您务必赏光。”
李牧凑过来，热情的说着，随后又哀求似的向潘朵说道：“朵朵同学，我真羡慕你啊，你能得到金总的认可，可是比买彩票撞大奖的几率都低啊，晚上的酒会你也参加，敬金总几杯，算是帮我忙，不然金总又得批评我了。”
“李经理，我，我晚上要学习呢。”
潘朵故作为难的连连摇手。
“诶～怎么能这么说呢，学习也是为了以后更好的融入社会不是？今晚的酒会就是你提前融入社会的实习，机会很难得啊。”
李牧劝道，微微向潘朵点了点头。
“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潘朵犹豫了片刻，勉勉强强的答应了下来。
“好的，我们酒会上见，到时候不要拘束啊。”
金总满意的点了点头，主动向潘朵伸出了那支戴着钻戒的胖手。
“嗯，谢谢金总关心。”
潘朵伸手同金总握了握。
金总开心的大笑，随后又同李牧聊了几句，这才摇晃着超标的身躯转身离去。
“哈！成了！太感激你了朵朵！谢谢谢谢！你可真是我的贵人啊！！”
李牧兴奋的连连欢呼，用力抱住了潘朵，一连声的感谢着。
“李哥，您看是不是先把提层儿费给结了，真的，我也挺不容易的。”
潘朵使劲的挣脱李牧的拥抱，大喘了几口气。
“呃，”
李牧楞了楞，随即很无奈的摊开双手，“朵朵啊，这订单还没签呢。要不，我先给你算算提层费有多少。”
“我开玩笑呢。不过，我还真的很想知道能提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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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朵笑着捋了捋头发。
“我算算啊，如果订单签了，10台低档，10台高档，总计销售额1054万，双千分之二回点率，折扣…”
李牧低着头，很仔细的算计着，片刻后抬头盯着潘朵，赞叹的说道：“恭喜你，朵朵。你能提层68672元，干脆我给你凑个整数7万，再加上红包，总计17万！”
“17万！”
潘朵的心剧烈抽搐，粉脸一片赤红。17万！这是她过去差不多辛苦一年的收入！
“为了17万，老娘认了，忍了。不就是上床吗，过去又不是没上过，全当被鬼压了！”
潘朵的心底一个疯狂的声音在尖叫。
李牧瞧着丢了魂似的潘朵，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嘲弄。在金钱的面前，即使是耶稣的老娘玛利亚也会变身荡妇的，何况一个小小的女大学生。在金钱的罪恶诱惑下，纯洁也会堕落啊…
过来很久，潘朵从迷失的心绪中清醒过来，深沉的盯着李牧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后开口说道：“李牧，我承认，17万的诱惑让我无法拒绝，晚上给我来电话，我希望先得到最实际的，然后才会做我应该做的，你明白的。”
说完，潘朵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丫头，头脑很清醒啊，智商也够高。如果这一单她能做好，以后还是可堪大用的。”
李牧望着潘朵远去的身影，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自言自语。
李牧一直在观察潘朵，从她最初的内心挣扎，到彷徨犹豫，到无法抗拒诱惑而妥协，李牧都看在眼里，只是他没想到，潘朵在最后的关头竟然能够将事情看的那么透彻，心态转变的如此彻底，清醒的认识到这是一场交易，而且抓住了交易的本质――钱！这使得李牧很有些佩服潘朵，同时也更加憎恨女人的无情。
“表子！女人都是表子！”
李牧狠狠的低声咒骂着，转身向东南角的包厢走去。
20. 同是天涯沦落人
同是天涯沦落人
夜色深沉，城市的霓虹将寂静的夜空映的迷幻而沉沦，一道道车灯在黑暗中闪亮又熄灭，如同奔往地狱的幽灵之火，永不停息。
晚九点，凯萨酒店。
潘朵提前到了酒店，参加酒会的人还没来，但李牧已经在等着潘朵。二的一个包间，李牧与潘朵隔着一张老板桌相对而望。
“都准备好了？”
潘朵平静的看着李牧，声音异常淡漠。
“是，都准备好了。”
李牧从桌子底下拎出一个小皮包，拉开锁链，露出红色的钞票。
李牧看着潘朵，慢慢将钞票取出，摆在桌子上，一共十七匝。“一匝一万，一共十七万，你过过数。”
“不用了，我数不过来，给我支烟。”
潘朵叹了口气，将钱放回提包里。
李牧摸出一盒女士香烟和一个火机，扔给潘朵。潘朵抽出一支香烟，点燃，重重的吸着。
李牧瞧着潘朵，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潘朵表现的太过平静，李牧感觉他在潘朵的面前是透明的，所有的掩饰、安慰、解释都是多余，潘朵已经把他的心思看的透彻。这种感觉令李牧非常不舒服，失去了掌控主动的感觉，甚至心底产生了一点怀疑，怀疑潘朵不是大学生，而是个风尘女子。
“其实，不一定要你出卖身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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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莫名其妙的说出一句连他也不相信的话来。话一出口，李牧顿时觉得很尴尬。
“都已经这样了，何必还哄骗我呢。”
潘朵失神的望着天花板，掐灭烟头。
“呵，是啊，何必呢。也许是出于灵魂里对纯洁的一点可怜的希冀，其实，我是真的不希望走到那一步，可是…人在江湖…”
李牧无奈的苦笑。
“身不由己。我理解，你要生存下去，身不由己的欺骗我，而我抗拒不了金钱的诱惑，自欺欺人的骗自己，也是身不由己。”
潘朵同样的苦笑。
“互相理解，谢谢。”
李牧深深的垂下头。
“要我出席酒会，还是直接在房间里等着金总？”
潘朵平静的问道。
“随便你，这是房卡。”
李牧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金属卡，推给潘朵，同时把那只小提包也推了过去，“拿走。”
“这…”
潘朵楞了。
“信得过你。”
李牧萧瑟的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走出了房间。
潘朵沉默的看着提包，心里升不起丝毫的兴奋。莫名的，她突然不再痛恨李牧，甚至有些同情他，李牧说的对，他们都是身不由己。李牧要生存，而她抗拒不了诱惑。
潘朵坐了一会，拿着提包离开了房间，走进四某个豪华房间，将浴缸里注满热水，脱掉衣服无力的躺了进去，静静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一个小时过去了，潘朵泡在热水里昏昏欲睡，这时，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混着金总嘶哑混乱的嚎叫。随着一声沉闷的重响，门开了。
一瞬间，同样发出重响的还有潘朵的心脏，潘朵的心象被铁锤狠狠的重击，忽地一沉。来了，该来的终究还是无法避免…
潘朵从浴缸中站起身子，摘下衣挂上的浴袍，慢慢裹住身体，想要抬腿迈出浴缸，可不知为什么轻盈的身子却异常沉重，一股酸涩的液体无声的涌出眼眸，潘朵死死的抓紧了浴袍的前襟，身体剧烈颤抖着。欧阳毅的面孔，柳笑的眸子在她的眼前无比清晰，他们都在绝望的注视着她。
浴室的门无声的划开，李牧出现在潘朵的面前。就在这一刻，潘朵悲哀无望的眼眸映入了李牧的眼睛。一向淡定的李牧突然做出了让潘朵意想不到的举动。李牧狠狠的扑了上来，一把抱住潘朵，抱的是那样的紧，双臂箍的潘朵几乎无法呼吸。
“穿上衣服，马上走！跟我离开这里！”
李牧在潘朵耳边重重的低吼着，喘着粗气，不由分说的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然后转身冲出浴室。
潘朵惊愕，一时间不知所措，稀里糊涂的穿上衣服，钻出浴室。浴室外，只见李牧正站在房间的门口，手里拎着小皮包，在潘朵茫然的眼神中，指了指卧室的房门，声音嘶哑的说道：“他已经醉死过去了，我安排了别人。走，跟我离开这里。”
潘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凯萨酒店，一路上浑浑噩噩的被李牧拉着，钻进一辆跑车，片刻后就到了另一个酒店，另一处房间。
李牧象死狗一样瘫倒在沙发上，头发凌乱，眼神空洞，沉重的喘着粗气。
“李牧，怎么回事？你为什么…”
潘朵不安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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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妈的就是不想让那头猪糟蹋你！你知道吗，对你，我实在是狠不下心！别他妈的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李牧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粗暴的打断了潘朵的疑问，烦躁的在地毯上转来转去。
潘朵愕然，望着焦躁的李牧，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过来半晌，李牧终于平静下来，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摸了摸上衣，向潘朵伸出手，“给我支烟”。
潘朵掏出李牧给她的那盒女士香烟，递给他。李牧狠狠的抽了起来，缭绕的烟雾将李牧的面孔映的有些狰狞。
潘朵小心的坐在李牧身边，轻声问道：“好些了没？”
“好多了。”
李牧沉闷的点了点头。
“李牧，谢谢你救了我，可是…明天你怎么跟他交待？”
潘朵沉默了片刻，迟疑的问道。
“甭谢我，我没想救你，我是在救我自己。你也不用替我担心，我给那头猪安排了两个俄罗斯小姐，他不亏，何况订单已经签完了，不怕他反悔。”
李牧深吸了一口气，淡然回道。
“哦…”
潘朵低低的应了一声，没了下文，李牧也没有再说什么，一时间两个人陷入了沉默中。
“李牧，你….喜欢我，是么？”
过了一会儿，潘朵开口说道。
“没错，我是喜欢你，所以，最后我反悔了。”
李牧坦然的承认。
“这个，还你。”
潘朵将装钱的小提包推到李牧面前。
“什么意思？”李牧挑了挑眉毛。
“我想说…我有男朋友…”
潘朵苦笑，优雅的唇线弯曲出一个自嘲的弧度，接着说道，“别嘲笑我现在才提到他。我承认，那时我是没抗拒的了金钱的诱惑，但幸好最后有你，你帮了我，没让我走到那一步，所以我…我很幸运…很感激你…谢谢…”
“别想那么多，把钱拿走，这是你应得的，没有你的配合，我拿不到这笔订单。记住，这是我们的交易。”
李牧神色淡然的望着潘朵，把提包塞回她的手里，态度强硬的不容拒绝。说完，李牧站起身来，向潘朵伸出手，“走，我送你回家。”
“我…”
潘朵犹犹豫豫的捧着皮包，不知该如何是好。
“噢，还有，我想劝你一句，以后如果需要钱可以来找我，我能养的起你。就算是你想堕落，我也希望你能找个年轻有为的目标堕落，这是我的真心话，没有讽刺你的意思。毕竟，这个社会太残酷，我们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李牧说着，拉起潘朵，用力拥抱她。
“嗯，谢谢你的忠告，如果以后还需要我帮忙，尽管吩咐，只要不出卖身体，
“我…”
李牧的解释使潘朵非常纠结、犹豫。
凭心而论，潘朵还是很渴望赚这笔数额不费的提层费和十万块钱的红包，只要不卖身，仅仅是单纯的酒会应酬，潘朵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可是，李牧的承诺能有多大的可信性？身为过来人的潘朵自然非常清楚，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可信度。
但是，那是十万块钱啊！那一长串儿数字的诱惑实在令她难以抗拒，只要肯出卖身体，闭眼忍一会，钱就是她的了。
“唉…算我没说，这是1000元，全当李哥给你赔罪了，刚才的事儿朵朵别放在心上，咱们以后还是好朋友。”
李牧叹了口气，很失落从皮包里面抽出一沓钱，点了十张，轻轻拍在潘朵的手心里。
“不…李牧，既然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我…我就答应了。不过，你可别骗我。”
潘朵迟疑的说着，推开李牧的手。潘朵终于还是无法抵抗金钱的诱惑，自欺欺人的欺骗自己也许李牧承诺的是真的…
“放心好了，要是你不喜欢酒会的气氛，转身便走就是。天塌下来还有我这高个的顶着呢，砸不到你。”
李牧开心的笑了起来，亲切的拥抱潘朵。
“嗯，我试试。”
潘朵没有躲闪，心里迷迷糊糊的想着晚上的酒会和十万块钱，任凭李牧搂住了身体。
“唉，可惜只能抱抱了。”
李牧隔着衣服感受着潘朵柔若无骨的身躯，心里无端的有些失落，不知为什么，李牧内心深处很希望潘朵刚才能够拒绝他。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李牧提到的那个金总终于姗姗来迟，确切的说应该是蠢蠢来迟。这位金总体形超级庞大，身量不高，一米七十左右，但体重、体宽严重超标，在潘朵看来无异于一口人形公猪。而且最可笑的是，这位金总可能是烟酒过度的缘故，说话的声音也象野猪沙哑的叫声。
“小李啊，这就是你的车啊？”
金总明知故问的说着，一手扶着水桶般的粗腰，另一只胖胖的肥手很有气势的挥了挥，中指上硕大的钻戒狠狠的滑过一道亮光。
李牧似乎被金总的钻戒所震撼，眼中闪过瞬间的愕然，随即异常恭敬的回道：“是，金总，这是我们公司最新的品牌――艾尔萨利。呵呵，金总您是大精英，我这儿小场面，让您见笑了。”
“唔，什么大精英，我也就是入行的年头多了点，见识多了点，如今比不了你们年轻人啦，后生可畏啊。”
金总半是欣赏夸奖半是自我炫耀的说着，随意的看着车子，自然而然的目光落向了站在车旁的潘朵，顿时浑浊的眼珠儿亮了亮，拍了拍李牧的肩头，“我说小李啊，你这公司做的不大，模特可请的很有层次啊。”
“哦，金总，这位不是模特，是在校的大学生，我这不也是为了助学嘛，呵呵…”
李牧站在金总身后，谦虚的笑着回道，同时向潘朵挤了挤眼睛。
潘朵看到了李牧的暗示，嫣然微笑，向金总点了点头，朱唇轻启，“您好，金先生。李经理说的没错，我叫潘朵，是燕北大学的学生不是模特，利用假期勤工俭学的。”
“原来如此。你叫潘朵，好名字啊。哦，那个…小李付你多少费用啊，他有没有克扣你们这些大学生啊？”
金总随意的问道。
“天地良心，金总，我真没有啊。我可是开高价了，一个小时100啊。”
没等潘朵回答，李牧立刻撞天屈似的咕哝了起来，同时又向潘朵挤了挤眼睛……
“李经理，您不是说好的200吗？怎么变成100了！”
潘朵立刻配合的叫嚷起来，满脸委屈的样子。
“咳，我相信大学生！小李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生意做大了，人反而小气了？做生意斤斤计较也就算了，怎么对个女学生也小家子气？你还真狠的下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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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总干咳一声，颇为不悦的转身质问李牧。
李牧装模作样的瞪了潘朵一眼，随即拉出一副非常无奈的样子，向金总小声的说道：“那个…金总，最近公司实在不景气，没办法啊，您看，公司那么多张嘴都等着我吃饭，我这不也是被逼的嘛，其实100也不少了，真的不少了，那边儿的才出50，您得体谅体谅我，小李很难啊。”
“你这小子，小家子气。行了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最近行情是不景气，可也不至于在大学生身上节约，那个…我这有笔单子，20台车，高低两档各十台。签完单子你也别亏待了大学生，她一个女孩子勤工俭学的也不容易，知道了吗。”
金总批评着李牧，大气的挥了下手，硕大的钻戒再次闪过李牧的眼睛，也刺激着潘朵的眼眸。
“唉，是，金总批评的是，小李知道错了。我一定改正。”
李牧缩了缩脖子，一连声的认错，暗中又向潘朵比划了一个手势。
“金总，您真是个慈善家，朵朵代表所有勤工俭学的学生谢谢您，谢谢。”
潘朵连忙走到金总的身前，向他深深的一鞠躬。
“哈，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年我也是勤工俭学过来的，现在看到你们打工的大学生就想起过去的我啊。不容易，不容易啊。”
金总感慨着虚扶了下潘朵，眼珠儿却盯着她弯腰时从敞开的衣领口里露出的半截白腻粉润的胸脯。
“金总，为了表达对您的感激，今晚的酒会还请您务必赏光。”
李牧凑过来，热情的说着，随后又哀求似的向潘朵说道：“朵朵同学，我真羡慕你啊，你能得到金总的认可，可是比买彩票撞大奖的几率都低啊，晚上的酒会你也参加，敬金总几杯，算是帮我忙，不然金总又得批评我了。”
“李经理，我，我晚上要学习呢。”
潘朵故作为难的连连摇手。
“诶～怎么能这么说呢，学习也是为了以后更好的融入社会不是？今晚的酒会就是你提前融入社会的实习，机会很难得啊。”
李牧劝道，微微向潘朵点了点头。
“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潘朵犹豫了片刻，勉勉强强的答应了下来。
“好的，我们酒会上见，到时候不要拘束啊。”
金总满意的点了点头，主动向潘朵伸出了那支戴着钻戒的胖手。
“嗯，谢谢金总关心。”
潘朵伸手同金总握了握。
金总开心的大笑，随后又同李牧聊了几句，这才摇晃着超标的身躯转身离去。
“哈！成了！太感激你了朵朵！谢谢谢谢！你可真是我的贵人啊！！”
李牧兴奋的连连欢呼，用力抱住了潘朵，一连声的感谢着。
“李哥，您看是不是先把提层儿费给结了，真的，我也挺不容易的。”
潘朵使劲的挣脱李牧的拥抱，大喘了几口气。
“呃，”
李牧楞了楞，随即很无奈的摊开双手，“朵朵啊，这订单还没签呢。要不，我先给你算算提层费有多少。”
“我开玩笑呢。不过，我还真的很想知道能提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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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朵笑着捋了捋头发。
“我算算啊，如果订单签了，10台低档，10台高档，总计销售额1054万，双千分之二回点率，折扣…”
李牧低着头，很仔细的算计着，片刻后抬头盯着潘朵，赞叹的说道：“恭喜你，朵朵。你能提层68672元，干脆我给你凑个整数7万，再加上红包，总计17万！”
“17万！”
潘朵的心剧烈抽搐，粉脸一片赤红。17万！这是她过去差不多辛苦一年的收入！
“为了17万，老娘认了，忍了。不就是上床吗，过去又不是没上过，全当被鬼压了！”
潘朵的心底一个疯狂的声音在尖叫。
李牧瞧着丢了魂似的潘朵，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嘲弄。在金钱的面前，即使是耶稣的老娘玛利亚也会变身荡妇的，何况一个小小的女大学生。在金钱的罪恶诱惑下，纯洁也会堕落啊…
过来很久，潘朵从迷失的心绪中清醒过来，深沉的盯着李牧的眼睛，沉默了片刻后开口说道：“李牧，我承认，17万的诱惑让我无法拒绝，晚上给我来电话，我希望先得到最实际的，然后才会做我应该做的，你明白的。”
说完，潘朵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丫头，头脑很清醒啊，智商也够高。如果这一单她能做好，以后还是可堪大用的。”
李牧望着潘朵远去的身影，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自言自语。
李牧一直在观察潘朵，从她最初的内心挣扎，到彷徨犹豫，到无法抗拒诱惑而妥协，李牧都看在眼里，只是他没想到，潘朵在最后的关头竟然能够将事情看的那么透彻，心态转变的如此彻底，清醒的认识到这是一场交易，而且抓住了交易的本质――钱！这使得李牧很有些佩服潘朵，同时也更加憎恨女人的无情。
“表子！女人都是表子！”
李牧狠狠的低声咒骂着，转身向东南角的包厢走去。
20. 同是天涯沦落人
同是天涯沦落人
夜色深沉，城市的霓虹将寂静的夜空映的迷幻而沉沦，一道道车灯在黑暗中闪亮又熄灭，如同奔往地狱的幽灵之火，永不停息。
晚九点，凯萨酒店。
潘朵提前到了酒店，参加酒会的人还没来，但李牧已经在等着潘朵。二的一个包间，李牧与潘朵隔着一张老板桌相对而望。
“都准备好了？”
潘朵平静的看着李牧，声音异常淡漠。
“是，都准备好了。”
李牧从桌子底下拎出一个小皮包，拉开锁链，露出红色的钞票。
李牧看着潘朵，慢慢将钞票取出，摆在桌子上，一共十七匝。“一匝一万，一共十七万，你过过数。”
“不用了，我数不过来，给我支烟。”
潘朵叹了口气，将钱放回提包里。
李牧摸出一盒女士香烟和一个火机，扔给潘朵。潘朵抽出一支香烟，点燃，重重的吸着。
李牧瞧着潘朵，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潘朵表现的太过平静，李牧感觉他在潘朵的面前是透明的，所有的掩饰、安慰、解释都是多余，潘朵已经把他的心思看的透彻。这种感觉令李牧非常不舒服，失去了掌控主动的感觉，甚至心底产生了一点怀疑，怀疑潘朵不是大学生，而是个风尘女子。
“其实，不一定要你出卖身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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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莫名其妙的说出一句连他也不相信的话来。话一出口，李牧顿时觉得很尴尬。
“都已经这样了，何必还哄骗我呢。”
潘朵失神的望着天花板，掐灭烟头。
“呵，是啊，何必呢。也许是出于灵魂里对纯洁的一点可怜的希冀，其实，我是真的不希望走到那一步，可是…人在江湖…”
李牧无奈的苦笑。
“身不由己。我理解，你要生存下去，身不由己的欺骗我，而我抗拒不了金钱的诱惑，自欺欺人的骗自己，也是身不由己。”
潘朵同样的苦笑。
“互相理解，谢谢。”
李牧深深的垂下头。
“要我出席酒会，还是直接在房间里等着金总？”
潘朵平静的问道。
“随便你，这是房卡。”
李牧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金属卡，推给潘朵，同时把那只小提包也推了过去，“拿走。”
“这…”
潘朵楞了。
“信得过你。”
李牧萧瑟的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走出了房间。
潘朵沉默的看着提包，心里升不起丝毫的兴奋。莫名的，她突然不再痛恨李牧，甚至有些同情他，李牧说的对，他们都是身不由己。李牧要生存，而她抗拒不了诱惑。
潘朵坐了一会，拿着提包离开了房间，走进四某个豪华房间，将浴缸里注满热水，脱掉衣服无力的躺了进去，静静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一个小时过去了，潘朵泡在热水里昏昏欲睡，这时，门外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混着金总嘶哑混乱的嚎叫。随着一声沉闷的重响，门开了。
一瞬间，同样发出重响的还有潘朵的心脏，潘朵的心象被铁锤狠狠的重击，忽地一沉。来了，该来的终究还是无法避免…
潘朵从浴缸中站起身子，摘下衣挂上的浴袍，慢慢裹住身体，想要抬腿迈出浴缸，可不知为什么轻盈的身子却异常沉重，一股酸涩的液体无声的涌出眼眸，潘朵死死的抓紧了浴袍的前襟，身体剧烈颤抖着。欧阳毅的面孔，柳笑的眸子在她的眼前无比清晰，他们都在绝望的注视着她。
浴室的门无声的划开，李牧出现在潘朵的面前。就在这一刻，潘朵悲哀无望的眼眸映入了李牧的眼睛。一向淡定的李牧突然做出了让潘朵意想不到的举动。李牧狠狠的扑了上来，一把抱住潘朵，抱的是那样的紧，双臂箍的潘朵几乎无法呼吸。
“穿上衣服，马上走！跟我离开这里！”
李牧在潘朵耳边重重的低吼着，喘着粗气，不由分说的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然后转身冲出浴室。
潘朵惊愕，一时间不知所措，稀里糊涂的穿上衣服，钻出浴室。浴室外，只见李牧正站在房间的门口，手里拎着小皮包，在潘朵茫然的眼神中，指了指卧室的房门，声音嘶哑的说道：“他已经醉死过去了，我安排了别人。走，跟我离开这里。”
潘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凯萨酒店，一路上浑浑噩噩的被李牧拉着，钻进一辆跑车，片刻后就到了另一个酒店，另一处房间。
李牧象死狗一样瘫倒在沙发上，头发凌乱，眼神空洞，沉重的喘着粗气。
“李牧，怎么回事？你为什么…”
潘朵不安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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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妈的就是不想让那头猪糟蹋你！你知道吗，对你，我实在是狠不下心！别他妈的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李牧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粗暴的打断了潘朵的疑问，烦躁的在地毯上转来转去。
潘朵愕然，望着焦躁的李牧，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过来半晌，李牧终于平静下来，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摸了摸上衣，向潘朵伸出手，“给我支烟”。
潘朵掏出李牧给她的那盒女士香烟，递给他。李牧狠狠的抽了起来，缭绕的烟雾将李牧的面孔映的有些狰狞。
潘朵小心的坐在李牧身边，轻声问道：“好些了没？”
“好多了。”
李牧沉闷的点了点头。
“李牧，谢谢你救了我，可是…明天你怎么跟他交待？”
潘朵沉默了片刻，迟疑的问道。
“甭谢我，我没想救你，我是在救我自己。你也不用替我担心，我给那头猪安排了两个俄罗斯小姐，他不亏，何况订单已经签完了，不怕他反悔。”
李牧深吸了一口气，淡然回道。
“哦…”
潘朵低低的应了一声，没了下文，李牧也没有再说什么，一时间两个人陷入了沉默中。
“李牧，你….喜欢我，是么？”
过了一会儿，潘朵开口说道。
“没错，我是喜欢你，所以，最后我反悔了。”
李牧坦然的承认。
“这个，还你。”
潘朵将装钱的小提包推到李牧面前。
“什么意思？”李牧挑了挑眉毛。
“我想说…我有男朋友…”
潘朵苦笑，优雅的唇线弯曲出一个自嘲的弧度，接着说道，“别嘲笑我现在才提到他。我承认，那时我是没抗拒的了金钱的诱惑，但幸好最后有你，你帮了我，没让我走到那一步，所以我…我很幸运…很感激你…谢谢…”
“别想那么多，把钱拿走，这是你应得的，没有你的配合，我拿不到这笔订单。记住，这是我们的交易。”
李牧神色淡然的望着潘朵，把提包塞回她的手里，态度强硬的不容拒绝。说完，李牧站起身来，向潘朵伸出手，“走，我送你回家。”
“我…”
潘朵犹犹豫豫的捧着皮包，不知该如何是好。
“噢，还有，我想劝你一句，以后如果需要钱可以来找我，我能养的起你。就算是你想堕落，我也希望你能找个年轻有为的目标堕落，这是我的真心话，没有讽刺你的意思。毕竟，这个社会太残酷，我们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李牧说着，拉起潘朵，用力拥抱她。
“嗯，谢谢你的忠告，如果以后还需要我帮忙，尽管吩咐，只要不出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