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秋苑”的院子里灯火通明,照得积雪白亮亮的,一阵寒风吹过,梅树上的雪花纷纷飞起,落入了没有冰封的池塘,转眼就消融不见了。
江天翼面含冷笑,手握剑柄,一股杀意有若实质般地笼罩了整个池塘。
“江天翼,你江家既然没有本事保住‘聚元珠’,就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耽误大家的时间!想来以你们江家的财力,不会买不起吧?就当花钱买个教训算了,哈哈!”叶光纪令人讨厌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
江天翼身上的气势猛涨,腰中佩剑“呛”地一声轻响,一道黑色的剑气突地亮起,瞬间划过了数丈宽的池塘,恶狠狠地朝着“斜阳馆”中的叶光纪斩去。
馆中的叶光纪大吃一惊,他刚刚已经吃了一个暗亏,现在更是不敢硬接这道锐利已极的黑色剑气。然而他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剑气瞬间就激射到了窗前,就在此时“斜阳馆”却突然亮起了一个半透明的光罩,将整个楼阁护在了其中。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院子里劲气四溢,雪花梅瓣纷飞。
那半透明的护罩忽明忽暗地晃动了几下,竟然将江天翼的剑气接了下来。
叶光纪惊魂方定,他知道江天翼是四时境中期的修为,但是据说可以轻易击败后期的高手,刚才若不是“醉花秋苑”的阵法保护,自己恐怕要伤上加伤了。
他虽然心中恼怒,但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只能用满是怨毒的眼神盯着“游丝亭”的方向。
此时“游丝亭”中的江天翼却剑眉微凝,他冷冷地看着池中的水榭,沉声问道:“花落颜,你什么意思,为何要阻止我教训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二公子息怒!叶公子虽然有些颠三倒四、口无遮拦,却也还是我‘醉花秋苑’的贵宾,同时也可以说是‘流莺阁’此次交易的顾主!如果二公子在此地伤了他的话,叫‘流莺阁’如何向其它顾主交待,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花落颜说的虽然客气,却也显得不卑不亢。
“说的好!看来贵阁也明白这个道理!如今你‘流莺阁’在我江家的地盘明目张胆地拍卖‘聚元珠’的消息,又将我们这‘第一大超级世家’置于何地?我江家今后又如何立足于江湖?”江天翼发出一阵大笑后,寒声说道。
水榭中一时沉默了下来,显然花落颜面对江天翼的质问,有些措手不及。
“嘿嘿,真是好手段!好计谋!”“怜春台”内的杨帝召手捻胡须,不住地点头轻声赞叹。
“二叔,你这话什么意思!”坐在他下首的杨峻忍不住问道。
“这江家二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不禁修为了得,心思也如此机巧缜密!他先看似质问花落颜,其实他也知道流莺阁敢大张旗鼓地做此买卖,必定有一番说辞。而他的真正目的是引诱叶光纪这个笨蛋出言不逊,才有借口教训叶光纪。其实教训也是假,他断定花落颜必然出手阻拦,然后再引诱花落颜说出那番话。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轻易将花落颜逼到了死角!”杨帝召一边解说,一边不住地摇头叹息。
“这些步骤环环相扣,几句话,一次随便的出手,便将花落颜逼得无话可说!这江天翼太厉害了!”杨峻惊异地道。
“是啊!难怪江家这两年蒸蒸日上,将其它四大世家远远地抛在了后边!有如此后辈,江家焉能不一日千里!峻儿,你要和这江家二公子多亲近亲近!”杨帝召道,顿了一下他又轻笑道,“现在看花落颜怎样应对!”
“臭鱼,你这二哥好深沉的心机!”“雨酥阁”中的楚玉京也不禁附在江天虞的耳边道,脸上有了一点异样的神情。
江天虞淡淡一笑,并不接言。
就在此时,一个温婉娇柔的声音在整个院子里响起,“二公子且息雷霆之怒!您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而落颜所说却也是实情。此事是我‘流莺阁’考虑不周,如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听声音却是另一个女子,院中的众人都大感愕然。
江天翼神色不变,仿佛早有预料,淡然道:“不知姑娘是何人?”
“妾身流莺阁第四阁‘花莺阁’阁主花曼风,见过各位公子!”
“果然是花阁主!不知花阁主对此事有何见教?”江天翼声音依然平淡,似乎早有预料。
“二公子客气了!此事我‘流莺阁’的确有错,妾身做主将那玉简最后有关‘聚元珠’的信息抹去,只拍卖罗应元下落的消息!如此一来我‘流莺阁’只是提供罗应元的行踪,与‘聚元珠’无直接关系,不知江公子意下如何?”花曼风轻柔地道。
“可以!”江天翼略一沉吟,点头同意。
“好!既然如此,落颜继续拍卖吧!”花曼风吩咐道。
“是,阁主!各位公子,这消息玉简的底价是一万两黄金,每次加价不低于一百两,那位公子有兴趣,请出价吧!”
“等等,罗应元的消息加‘聚元珠’的信息一共是一万两黄金底价!如今‘聚元珠’的消息被删去,为何底价还是一万两?”有人突然嚷了起来,却是于靖。
“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