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长标端坐在案台上首,见大家各自搬着凳子就坐,便说:“兄弟们,今天徽州府发生了一件大事,聚宝斋被查封,人也被官府抓走了。聚宝斋的明珠仙子是我等的恩人,大家或多或少都受过她的恩赐;如今聚宝斋有难,我们不能坐视不理。现在把大家叫来,就是要大家一起想想办法,看如何能救得了聚宝斋,救得了我们的仙子。”
一人站起来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自从难民中发生瘟疫以来,明珠仙子没日没夜的给我们治病,又舍粥救饥,帮了我们多少忙!如今人家有难,我们不去帮助她,还是人吗?”
另一人说:“但是人是被官府带走的,该怎么办?怎不能去和官府对抗吧?”
“这个我有办法。”候长标说,“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那一人说:“那依大哥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候长标说:“我已派人前往华夏村报信,但是现在看来是来不及了。赛必雷那小子对付聚宝斋肯定会像对付徽青堂一样,不给人喘息的机会。依我看,最多不会超过明天,他就会拿人开刀问斩。”
人群听了有些骚乱,有人大声说:“大哥,我们不能眼看着仙子受辱,你就发话吧,就算劫法场,杀官府,为了恩人,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息!”
候长标抱拳说:“谢谢大家!但我候长标不会让大家去冒险。大家不用劫法场,杀官府,只要大家多叫些人,明天堵在法场上,和官府理论,自然可见分晓。”
大家说:“这个好办,徽州城的街坊很多都受过仙子的恩惠,即使他们不出面,我们的人全部召集来也有个千八百的,往法场一站,管叫他赛必雷心寒。”
候长标说:“我就是要这个效果。好了,时间紧迫,大家行动起来,有多少人就召集多少人,明天上午到西市聚齐,但不能乱来,一切要听我的安排;大家记住了!”
“记住了,大哥。”
众兄弟纷纷散去。黄桢说:“大哥,这法子行吗?”
候长标说:“肯定行!依我对知府的了解,他不怕有人和他对抗,但怕地方上的骚乱,会影响他的前程,何况数千人的哗变?他应该会好好的想想,一个聚宝斋和一个徽州城,哪个重要。”
江渔峰说:“明天,云中鹤一定也在场。”
候长标笑说:“那又何坊?他怎不敢拿所有民众开刀吧?我候长标已经不是以前那种鸡鸣狗盗之辈了,一个小小的云中鹤,爷还不放在眼里呢!走,到西山树林见父老乡亲们去。”
几兄弟来到西山,这里有一片地势平坦很大的林地,数百难民聚集于此,白天出外或乞讨或做点小营生,晚上在这里席地而睡。下雨了用草席或破帘布搭个窝,艰难的维持着生活。
自候长标把乡亲们集结起来后,想尽办法让青壮年做各种各样的营生挣钱,并求得一些大户善人的资助,在树林中搭起了一些帐篷,难民们的生活有了一些好转。大家都很感激他,尊他为帮主,希望他带领大家走出困境。
候长标等人走进一片旧的帐篷中间,一路上难民都恭身行礼:“帮主好!”
眼见天色暗了,帐篷中间的空地上,升起了一炉篝火,把树林映得通红。候长标问身边的人:“大家都回来了吗?”
众人说:“都回来了。”
“那今天的收获怎么样?”
“回秉帮主,兄弟们今天收获勃丰,大家在码头,驿站卸货运货挣了不少,小四他们还得到一位善主的赏银,正在那里高兴呢!”
“那就好。吩咐大家,做好饭菜,让老人孩子和姐妹们先吃,所有的大老爷们跟我来,我有话说。”
“是!”
青壮男人们都集在了一起,足有二百余号人。候长标翻身站到桌上,大声说:“相信大家都知道了,聚宝斋被查,人被官府带走。明珠仙子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不能看着她受辱。明天,大家召集所有人到西市聚合,我们要和知府理论一番。”
大家听了都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早听说府衙为了霸占民间资产,不惜诬陷好人,如今算计到了聚宝斋头上,我们决不容许。帮主,我们一切都听你吩咐,明天,定要叫知府下不了台!”
候长标说:“好,大家看得起我候长标,那我就吩咐了。大家带足爆竹,棍棒,以及所有用得上的东西,明天到西郊刑场外面等候。老人孩子和姐妹们随我进法场观礼。如果知府不放人,大家就听我号令,冲进去抢人。”
“对,知府不放人,就抢人!”众人群情激愤,大声说。
这里商量着闹法场,那边知府正秘密布置着怎么拟罪状,法办华文堂等人。师爷方静仁的计策真妙,安排人举报,安排人把大烟放进聚宝斋库房,再让云中鹤去人赃俱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