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怕华文堂不伏法。
师爷把华文堂等人分开关在大狱里,不让他们见面。知府也懒得升堂审理,他知道一升堂又要闹出很多事故,他还嫌麻烦呢。如今罪状拟好了,证人证词也写好了,赃物也找到了,犯人押也叫他画了,还审什么呢?
再说那陈忠国,看着聚宝斋的人被带走,这心里那个高兴哟!谁都知道沾上烟土就没有好事,何况搜出那么多,就有的华夏村受了。他心中那个美呀,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陈忠国就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的走呀走呀,看见很多人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他也懒得管。忽然他站住了,好像听人说向官衙举报私藏烟土并抓获的有赏呀?对呀,我为了出口气花了那么多银子,现在也应该拿回来一点才对。不过自己对徽州府衙不熟呀,怎么办呢?哦,不是有个赖家玉吗?找他去,他一定有办法。
陈忠国来了兴趣,就一路小跑找到赖二,把这些话对他一说。
赖二听得眼溜溜的转看着他,心说:哥们,你想钱想疯了吧,这也敢说?就拉着陈忠国来到一个辟静处,说:“哥们,你想的和兄弟我想的一个样,等明天处决了聚宝斋那些人,兄弟就去和衙门说,一定把你的赏银讨回来。”
陈忠国高兴的说:“多谢兄弟!”
赖二笑说:“哥们,你后面是谁?”
陈忠国回头去看,忽觉胸口一紧,惊诧的回过头来,看着赖二。赖二“嘿嘿”的冷笑着,笑得人心里发麻:“哥们,对不起了,知府的命令不能不听,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得死,哥们别怪我,兄弟也没办法。”
陈忠国指着他:“你,你……”泊红的血染红了一地,一把锋利的尖刀从背心直插心房。陈忠国倒在地上,眼睛兀自睁着。
赖二转身要跑,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抬头看时,云中鹤双手抱刀在胸前,冷冷的看着他。赖二很不自然的看着他,嗫吁的说:“大人,是你呀。”回头一指地上的陈忠国,“大人,遵您的吩咐,小的把他杀了,现在没有人知道聚宝斋的事。”
“是吗?”云中鹤不阴不阳的说,“做的很好,本军爷要奖励你。”
“那里,那里,这是小的应该的。”赖二被云中鹤的目光所摄,搞不懂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就不由自主的后退。
云中鹤单刀一出,快得无法形容,赖二连一声哼都来不及,就倒在地上,喉头一道血印,已是一命呜呼。
云中鹤悠悠的说:“你知道的比他更多。”
云中鹤收起刀,慢慢的从赖二的尸体上跨过去,头也不回,消失在巷道的远方。
华明珠被关在一间牢房里,她寻思着,我想逃出去也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不过逃出去了又怎么样呢?私藏大烟可是杀头的重罪。我是逃出去了,但二哥他们怎么办?还有,冒然的逃出去,正好落人口实,搞不好会给村里带来不必要的灾祸。
华明珠打坐在牢房的一角,闭目静思,心里想着,真是好笑,这世道呀!大烟这东西,经洋人之手运进来,已经是遍布天下,祸害了多少人!朝庭名义上严禁烟土,但又害怕得罪洋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洋人横行;而对内又打着禁烟的旗号,四处冤枉好人,敛取钱财。
看守华明珠的是两个狱卒,他们偷偷的看了一眼传遍徽州府可妙手回春的女菩萨,真是很美,虽然伦为阶下囚,仍美得人不敢抬头仰视。一狱卒说:“这么美的人儿,如果有人能娶到她,就算死,也够了。”
另一狱卒说:“她就是七仙女,这世上还没有董永呢。谁敢娶呀,你敢娶吗?”
这狱卒摇着手笑说:“哥们别取笑了,我可不敢;就算她是犯人,谁要是敢动她一根指头,明天走在街上,不被人活剥了才怪。”
“就是呀,她做了那么多好事,我母亲的病就是她给治好的。你说这么好又这么美的人,为什么就不得好报呢?”
“怪就怪这世道太黑暗,好人不得善终,坏人却逍遥法外。你我干这行当也近十年了吧?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大凡进这儿来的,必都有故事,如果没有故事,就是被人冤枉的。可怜那些在九泉之下的冤魂,不要来找我们才是。”
“冤有头,债有主,人又不是你害死的,你怕什么吗!只是我们眼前的人呀,恐怕也活不过明天;我们去取些茶水之类的,给人家消消渴,安慰安慰我们自己的心吧。”
“你说得对,这要得!”
于是两人取来了茶水,隔着牢房栅栏轻声叫:“仙子,仙子。”
华明珠睁开眼,看着他们笑:“两位大哥,有事吗?”
一狱卒说:“仙子,我想你可能口渴了,取了些茶水,你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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