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成窗户;作者被通缉,也就意味着以后不会再有新的作品流传;最要紧的是,现在收藏这幅画很有可能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只能偷偷藏起来。科诺斯贵族通常都有一间只有自己知晓的密室,专门用来收藏这类不能见人的艺术品。”
他显然有恃无恐,根本不在意客栈中的人。
“那么,能不能借给我?只要明天上午,中午之前还给您,”劳瑞娜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我朋友一直很仰慕那位精灵,他临终前就想能看一眼她的画。”
“可我们也有难处,”阿贝尔闪烁其词,“吃过晚饭以后我们的队伍就得出发,借给你的话,要怎么拿回去呢?要不然,在奥丽芙陛下的登基礼结束后,我们返程时再借给你如何?那时我们就不用急着赶路,多待几天也没关系。”
“登基礼还得一个多月,我朋友恐怕撑不到那时候……”
“殿下,”艾迪问,“您画一幅新的要多久?”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而且我也想那样做。可是一幅画需要两个月,”精灵少女的回答令人失望,“每天至少花十二个小时。艾迪,我们,我们得帮帮她。”
“那可没办法啦,”阿贝尔遗憾,或者不如说装作遗憾地摇了摇头,“这幅油画太贵重,要借出去两个月,实在叫人放心不下。对不起,我们爱莫能助。”
“大人,”劳瑞娜朝前跨出一步,希望就在眼前却又要失去,灰发少女纤小的侧影显得单薄而无助,“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吗?”
她还只是个孩子,我得帮她。我是骑士,即使没有亲王的请求,我也要帮她。不畏强敌,不凌弱小。
“要是能出得起抵押,”阿贝尔像是勉为其难,“借给你未尝不可。”
“您要什么抵押?”灰发少女猛然抬头,目光充满希冀。那是落水的人见到稻草时的表情。
“我向来公道,一件价值差不多的东西即可,”阿贝尔说,“如果没有,三百个金玫瑰的押金。当然,当我们从日曜城回来,只要把画好好的还给我们,金子如数退还。”
“价值差不多的东西……或者三百个金玫瑰……”劳瑞娜眼中的神采顿时黯淡。
“怎么样?”科诺斯人端起酒杯呷了口,好整以暇地等待回复。
“我没有那么多钱,”灰发少女又要哭出来,“大人,还有别的办法吗?”
阿贝尔为难地皱起眉头:“还要别的办法?孩子,你还真是得寸进尺啊。我说了,没有钱的话,东西也可以。你擅长雕刻,一两样艺术品总是有的。”
这个科诺斯人实在是个无赖,他在逐步将年幼的女店主推向陷阱。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劳瑞娜,艾迪脑子不算敏捷,但是阿贝尔做得太肆无忌惮。三百个金玫瑰,就算没被重生的蔷薇团“借”过钱,他也没有那么多钱,普通的乡间客栈更加不会有。至于价值差不多的东西,不要说是平民,就是普通的贵族也不可能拿得出来。什么东西能与金塔城亲王亲笔油画的价值相当?
劳瑞娜的鼻子轻轻抽动:“没……没有……”
不,有的,艾迪突然想到。“有的,”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三两步迈到劳瑞娜跟前,脱下外套,解开萨菈留下的皮甲。两个科诺斯人的目光起先是莫名其妙,随即大为好奇。艾迪不去管上衣,就赤着上身拎起皮甲:“龙皮的。”
阿贝尔凑过来,双手在皮革上来回抚摸。用力掐过几下之后,科诺斯人倒抽一口气。“我的天,”他踉跄着倒退,因为太过吃惊而口齿含混不清,“伊维斯特在上,真的是龙皮!”
“龙皮甲来抵押艾莉卡亲王的画,够了吗?”他问。
“够了,”科诺斯人还处于震惊中,“龙皮甲全艾提纳都没有几件。你确定要抵押?你是什么人?”
艾迪侧过头望向灰发的女店主,她正仰视自己,血红与琥珀双色的眸中有惊喜,期待,疑惑,感激。是珍贵的纪念品,但姐姐要是知道,也一定会同意我的做法。他把皮甲交到劳瑞娜手中:“啤酒很好喝。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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