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雕刻3（1/2）
作者：另一种蓝天
劳瑞娜轻轻叫唤了声，听来就像她自己的身体被捏碎般痛苦，阿贝尔却笑得含蓄优雅。愤怒冲上头，有一刹那艾迪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把那张可恶笑脸撕碎的冲动在血管里奔流。
雅克的牙齿磨得霍霍作响，他的堂兄视而不见，泰然自若地说：“孩子，你的手艺太不结实，我弟弟的雕像一碰就碎。你知道么，你用的木头都产自枫霜领，很珍贵的。好好的材料浪费了，这样怎么行？”
灰发少女低头，垂下的长发遮挡住表情，语声听起来与哭泣没有区别：“对……不起。可，可是……”
嘉妮怕拍劳瑞娜肩膀：“别怕！”转而怒视科诺斯人：“不要脸的无赖！什么一碰就碎？我们都看得一清二楚，明明是你捏碎的，而且还故意捏碎你弟弟的那一个。一段木头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劳瑞娜，不过是块没人要的蠢东西。木头有的是，能雕成这样的只有她一个，你不是爱好艺术吗？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吗？”
“不要生气，”阿贝尔笑的不怀好意，“我很慷慨，所以可以减少劳瑞娜小姐的赔偿。扣除该付给她的酬劳，我认为……”
“你竟然能把‘赔偿’说出口？还扣除付给她的酬劳？无赖！”胡萝卜愤怒地骂道。看不下去的不止她一个，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谩骂与诅咒劈头盖脸泄到科诺斯人头上。
艾迪已经从最初的冲动中冷静下来。得帮她，当然不能用拳头帮她，那除了把事情弄糟，什么也得不到。只不过想到居然和阿贝尔同属于人类，他真是羞愧无地。
“阿贝尔，”雅克·莫雷尔脸色发白，“我们该付给她报酬，那是劳瑞娜应得的。”
“她的作品太脆弱，等于弄坏了材料。”阿贝尔对自己的堂弟毫不客气。
年长的科诺斯人与年轻的科诺斯人互不相让地对视。真是对古怪的兄弟，父亲是公爵的反而彬彬有礼，他的堂兄却正如嘉妮所说是个无赖。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而危险，该不会要动手？艾迪倒不希望他们兄弟之间打一架，尽管他很想揍阿贝尔一顿——他以行家的眼光判断，要是兄弟互殴成为现实，挨揍的只能是雅克。
“哦，”阿贝尔似乎颇为意外，“哦，亲爱的堂弟，你打好主意了吗？为了一座乡间客栈的女主人？我承认她确实很漂亮，可出身卑微，这儿的贵族一定早就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否则就这么个小姑娘，加几个毛孩子，哪来的钱开客栈”
他的堂弟脸上忽红忽白，额上汗水直淌，努力抬起头迎着阿贝尔的视线。他两次张口，两次又把话咽回去。第三次，他看起来终于下定决心，上身前倾，眼看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劳瑞娜带着哭腔出声道：“我不要报酬，大人。”
艾迪不解地皱眉，两个科诺斯人也终止对峙。她想干什么？
“我在您的收藏中见到一幅画，”灰发少女望着雅克·莫雷尔，“能给我、不，不用给，能借我一天吗？我会再做个瓶中船作为答谢，还有您的雕像，或者您要别的什么，我都可以为您做。”
雅克叹了口气，艾迪有不好的感觉。果然，阿贝尔又开腔了：“借一天？”
“只要一天就好，”劳瑞娜央求，“不，上午半天就行。”
“哦？”只论外表，阿贝尔从容，优雅，彬彬有礼，“你看中的是哪张？”
劳瑞娜从雅克放在桌上的几幅中抽出一幅油画，艾迪稍稍有些好奇，画中景物是金塔城的空中花园，而且画得相当出色。灰发少女托着画，疲惫的脸上哀伤尽显：“是这幅。我有位重病的朋友，送给他瓶中船的那位，他临终的愿望就是想……”
艾莉卡忽然扯他衣袖，声音轻如蚊呐：“那是我画的。”
“真叫人为难啊，”年长的科诺斯人捻着胡须，“这幅画出自金塔城的艾莉卡·华金亲王之手，收藏价值可不是其他东西能比的。”
“艾莉卡亲王正被通缉，”特蕾莎忽然朗声说道，“您还留着她的画。”
“正是因为作者被通缉，”阿贝尔一本正经地解释，“她的作品才更有收藏价值啊。本身油画的品质就是一流的，瞧，要是挂在墙上说不定能被人误
雅克的牙齿磨得霍霍作响，他的堂兄视而不见，泰然自若地说：“孩子，你的手艺太不结实，我弟弟的雕像一碰就碎。你知道么，你用的木头都产自枫霜领，很珍贵的。好好的材料浪费了，这样怎么行？”
灰发少女低头，垂下的长发遮挡住表情，语声听起来与哭泣没有区别：“对……不起。可，可是……”
嘉妮怕拍劳瑞娜肩膀：“别怕！”转而怒视科诺斯人：“不要脸的无赖！什么一碰就碎？我们都看得一清二楚，明明是你捏碎的，而且还故意捏碎你弟弟的那一个。一段木头有什么了不起？要不是劳瑞娜，不过是块没人要的蠢东西。木头有的是，能雕成这样的只有她一个，你不是爱好艺术吗？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吗？”
“不要生气，”阿贝尔笑的不怀好意，“我很慷慨，所以可以减少劳瑞娜小姐的赔偿。扣除该付给她的酬劳，我认为……”
“你竟然能把‘赔偿’说出口？还扣除付给她的酬劳？无赖！”胡萝卜愤怒地骂道。看不下去的不止她一个，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谩骂与诅咒劈头盖脸泄到科诺斯人头上。
艾迪已经从最初的冲动中冷静下来。得帮她，当然不能用拳头帮她，那除了把事情弄糟，什么也得不到。只不过想到居然和阿贝尔同属于人类，他真是羞愧无地。
“阿贝尔，”雅克·莫雷尔脸色发白，“我们该付给她报酬，那是劳瑞娜应得的。”
“她的作品太脆弱，等于弄坏了材料。”阿贝尔对自己的堂弟毫不客气。
年长的科诺斯人与年轻的科诺斯人互不相让地对视。真是对古怪的兄弟，父亲是公爵的反而彬彬有礼，他的堂兄却正如嘉妮所说是个无赖。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而危险，该不会要动手？艾迪倒不希望他们兄弟之间打一架，尽管他很想揍阿贝尔一顿——他以行家的眼光判断，要是兄弟互殴成为现实，挨揍的只能是雅克。
“哦，”阿贝尔似乎颇为意外，“哦，亲爱的堂弟，你打好主意了吗？为了一座乡间客栈的女主人？我承认她确实很漂亮，可出身卑微，这儿的贵族一定早就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否则就这么个小姑娘，加几个毛孩子，哪来的钱开客栈”
他的堂弟脸上忽红忽白，额上汗水直淌，努力抬起头迎着阿贝尔的视线。他两次张口，两次又把话咽回去。第三次，他看起来终于下定决心，上身前倾，眼看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劳瑞娜带着哭腔出声道：“我不要报酬，大人。”
艾迪不解地皱眉，两个科诺斯人也终止对峙。她想干什么？
“我在您的收藏中见到一幅画，”灰发少女望着雅克·莫雷尔，“能给我、不，不用给，能借我一天吗？我会再做个瓶中船作为答谢，还有您的雕像，或者您要别的什么，我都可以为您做。”
雅克叹了口气，艾迪有不好的感觉。果然，阿贝尔又开腔了：“借一天？”
“只要一天就好，”劳瑞娜央求，“不，上午半天就行。”
“哦？”只论外表，阿贝尔从容，优雅，彬彬有礼，“你看中的是哪张？”
劳瑞娜从雅克放在桌上的几幅中抽出一幅油画，艾迪稍稍有些好奇，画中景物是金塔城的空中花园，而且画得相当出色。灰发少女托着画，疲惫的脸上哀伤尽显：“是这幅。我有位重病的朋友，送给他瓶中船的那位，他临终的愿望就是想……”
艾莉卡忽然扯他衣袖，声音轻如蚊呐：“那是我画的。”
“真叫人为难啊，”年长的科诺斯人捻着胡须，“这幅画出自金塔城的艾莉卡·华金亲王之手，收藏价值可不是其他东西能比的。”
“艾莉卡亲王正被通缉，”特蕾莎忽然朗声说道，“您还留着她的画。”
“正是因为作者被通缉，”阿贝尔一本正经地解释，“她的作品才更有收藏价值啊。本身油画的品质就是一流的，瞧，要是挂在墙上说不定能被人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