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赶了数日,终于远远望见莆田县城的围墙。马公显的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看到马公显展露笑容,旁边的几个侍卫暗暗吐了口气,绷的紧紧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一些了。
马公显进城后先去了兴化军营,将皇帝的一封密信交与江御风,梳洗了一番后便独自一人直奔聂家。
怀里揣着给聂瑶环的礼物——碧玉梅花簪。第一眼看到这只簪子时,马公显便被上面那精湛的工艺给吸引住了。碧玉簪通体碧绿通透,一朵梅花浮在上面,处用红宝石点缀,边缘用金丝掐爆显得高雅而又冷清,看到簪子的时,马公显立即想到了同样冷清的聂瑶环,毫不犹豫地掏出身上所有的银子,买下了这支其价不菲的碧玉梅花簪,只是觉得只有瑶环才配得上这支簪子。
揣着簪子,想象着瑶环戴着它时的模样,马公显的嘴角微微地向上扬起,一旁紧跟着的影卫看着马公显一脸幸福的模样,不禁暗自躲在一旁偷笑。
再狡猾的狐狸也有被人套住的时候,马公显也不例外!
然而,当马公显兴致高昂的来到聂家时,映入眼帘的一幕让马公显险些发了狂,也让那影卫大吃一惊。
聂家小院内,几个大汉正围着聂瑶环和聂春蝉,子同被其中一人紧紧的掐着脖子,小脸已经憋得通红。
聂瑶环趴在地上,后脑有一处伤正向外淌着血,身下,聂春蝉双眼紧闭,脸色惨白,亦是人事不醒。
正当子同被掐的快要晕厥过去时,紧抓住他的手忽地一下松开了,子同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顾不得自己的伤痛,子同挣扎着朝母亲与姐姐爬去。
看着眼前一幕的马公显大怒,拔出了腰间的软剑,朝着院中那几人刺了过去。院子里那几个大汉猝不及防,被马公显一一刺翻在地,倒在地上哇哇直叫。
影卫见情形不对,早就将信号发了出去。马公显顾不得其它,赶紧去看聂瑶环和聂春蝉。
瑶环被人打伤后脑,鲜血汩汩的流着,马公显慌乱地想要去捂那伤患处,却怎么也捂不住。
“瑶环,瑶环,醒醒,是我,公显!”
“快、快,救、救春、蝉,救……孩子……”
“瑶环!瑶环!”
陈俊卿接到马公显的消息,急急赶到兴化军营时,只看见马公显半身是血的呆立在骆嘉的门外。
“马兄,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多的血?你信上说春蝉出事了,她人呢?她人在哪?”马公显身上的血刺的陈俊卿眼睛生疼,他一把抓住马公显,急切的问到。
马公显却任他抓着,既不看他也不搭他,眼睛直直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从没见过马公显如此神情的陈俊卿愈发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见马公显不出声,不管不顾地想要推门进去,却被人给一把拉住了。
“陈兄,不要!嘉儿正在里面救聂姑姑和春蝉,你进去只会打搅她们。”耶律明德一把拉住他,神情严肃。
“那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陈俊卿急得一头是汗。
“马兄刚回来就去聂家,却看见聂姑姑和春蝉倒在地上,子同差点被人掐死。马兄一怒之下,挑了那些人的脚筋手筋,把人送到这里,才发现、发现春蝉她、她……”
“她怎么了?”
“她,小产了……”
犹如晴空霹雳,炸的陈俊卿脑中一片空白。之后耶律明德再说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骆嘉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屋子时,门口,耶律明德、陈俊卿、马公显还有江御风齐齐看向她。
“嘉儿,聂姑娘她们怎么样了?”耶律明德赶紧冲上来问到。
“孩子,没了,不过,春蝉无碍,只需休养一段时日就好。但聂姑姑她就……”
“瑶环不会有事的,是不是?是不是?”马公显的眼睛异常的亮,看的骆嘉心中着实不忍。
“聂姑姑伤及后脑,血我已经替她止住了,可是她会不会醒,何时醒,醒来后会怎样,我不知道……”
闻听骆嘉此言,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气。马公显的脸变得灰白,手里紧紧抓着那支还来不及送出的碧玉梅花簪,簪子尖生生刺破了手掌,血顺着手掌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