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礼貌的好孩子最讨喜了,至於只长身体但脑子却冻在幼儿期的人就算了。」老人一个挥手又把桌上的某种文具往俞航身上射去,後者则是狼狈地躲过,「杜光超,大家都叫我杜老,刑警局的法医,不过我们这科室人手不足,组长科长还室长啥的都我兼任,所以别问我的标准职称,我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只要知道杜老大概是全台最长青的法医就是了,他之前一直吹说杨日松跟他学长弟,我看是八成是唬烂的。」俞航不要命地在旁边补充说明,後果当然又是被老人用迅雷不及掩耳的可怕速度攻击。
任则戎细看杜光超,就见他容貌确实是该到老眼昏花的年岁了,但讲起话来口齿很清晰,追打完俞航还能脸不红气不喘;因为年岁大而变形的骨架让他的身形显得矮小,不过依旧步履稳健、站坐无碍,气色看来十分健朗红润,身体状况保持得很健康。
沉淀了一下情绪,任则戎这才转而对俞航道∶「你让我回想了少闳十年前的口供,结果是十年前他根本什麽也没说。笔录上的应该都是我的说法,可是上回我们见面时几乎都是他在说,而且时间轴很准确,每个点之间都强调耗费多少时间,简直不像在主观陈述──」
「而是将背熟的稿子流利的念出来而已,对吧?」俞航抢话道,而任则戎则是点头默认。
搔著渣,俞航从胸前的口袋拿出破旧的本子,翻开书页後续道∶「接下来的事情讲完你就会晓得我干嘛要怀疑你朋友,这跟他满嘴谎话没有关系,而是时间点的问题。」
「我是在一个月前接手这个案子的,你朋友在东西转到我手上没多久就出现了,不是我主动去找他的。他用家属的身分来关心案件进度没什麽不合理,而且态度感觉也算正常。过了一段时间後警方这边收到犯罪预告,我完全没向他提起这件事,但他就这麽凑巧地『得到消息』然後再度出现,还特别提醒我有另一个证人──你──的存在,然後提出了要讨论当年案情的要求。」